陆放静了两秒。
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背脊松弛,莫名笑了下:“哄你什么?”
“为在梦里伤害到你、在梦里对你狠心吗?”
许枝呼吸一窒,抬头看向他。
这副模样她几个小时前就看到过,身上穿的是松垮的休闲衣裤,白色长袖T恤搭灰色系带运动长裤,短黑发对比在归棹大楼里一丝不苟打上发胶也完全算得上不修边幅,可鼻梁架着金丝镜框在这份慵懒里平添一丝矜贵的禁欲感。
尤其一张口讲出这种话,那种高不可攀的气质又涌现出来。
指尖又感到了熟悉的麻木,心中的恐惧也呼啸而过。
两人几乎同时动作。
一个要转身往外走,一个绵软着起身撞向他。
“我讲错话了,对不起。”
许枝一张小脸蹭向他后背,道歉的话信口拈来。
先前他胃疼,许枝仗着自己提出要照顾他,三令五申没收了他的烟和火机。
少了烟草的味道,棉质体恤上洗衣香氛里混杂的属于他的味道就愈发清晰。
她轻嗅着,圈他的小手感受到他小腹肌理分明的结实感,在心脏隐隐的钝痛里鬼迷心窍又天真烂漫地分心想到:
早知道这么讲话就能把气氛自然地带到这种境况,她就应该多多惹他生气,也不至于浪费了两天时间和他在屋里干瞪眼。
陆放表情很冷静。
“放手。”
“不要。”
许枝声音闷在他腰身里:“你对我退避三舍,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得手。”
说着,手还挑衅般灵活地钻进他T恤下摆,胡乱摸了几下。
陆放阖了阖眸。
这种时候如果承认自己心猿意马,未免是在亵渎自己的原则。
他狠狠扣住她的手腕,昏暗里,嗓音里略带沙哑的性感很好辨认出来:
“放手,我的话已经讲得很清楚。”
“我没时间和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许枝仰起脑袋,下巴抵在他后背,看着他后脑勺,被按住的一只手不屈不挠地去找他侧腰的伤疤。
“猫捉老鼠?”
指腹蹭过那道狰狞的粗粝,她摩挲着抚了抚,语气带着诱哄,呵气如兰:
“你是老鼠,我是猫吗?”
“喵~”
陆放眸色骤暗。
“咚”的一声,是毛毯扯动着床头柜的手机砸到地板上。
可谁都没管。
等许枝从天旋地转里回过神,自己已经像个树懒一样完全挂在了陆放的身上。
她被毫不留情的力道摔进大床里。
陆放对生活质量的把控有自己一套规则,床品都以睡感和舒适度为首要考量。
她身躯的重量被这样丢在上面,床垫毫不意外发出回弹的响动。
陆放欺身,单膝跪上去,以完全压迫的姿势隔空覆住她。
他看向面前这双荡起水光的眸。
在这潮湿、汹涌的雷雨夜,他们无言相望,好似睥睨过时间。
他收回目光,大掌毫不怜惜卡上她的脖颈,低哑嗓音带着戾气:
“既然你要做p友。”
“那我成全你。”
本就软塌的睡裙被推高,似乎连为她脱掉的时间和耐心都没有。
拉扯着拽开,只粗暴、象征性停留,须臾,便冷硬地沿着她的线条而下。
和以往每一次都不一样,没有deep kiss,没有前戏爱抚,半点温情都不存在。
可许枝仍在稀薄的氧气里、在他手掌的薄茧下化成一滩水。
她清晰地感受到他冰凉骨感的指节,猝不及防地探入,她听见他不带情绪的笑:
“你是有多饥渴。”
她嘤咛一声,脸上氤氲出不正常的潮红:“是因为闻到你的味道才……”
下一秒,停留的巴掌凌虐地扇上去。
空气中震荡出甜腻的雨。
许枝被激到倒抽气,瞳孔跟着剧烈收缩。
“**。”
他嗓子眼逼出两个音节,重新俯下身,唇舌靠近被他揉搓出红的皮肤,张口咬下去。
并非含吮,而是喉结动也不动的撕扯。
许枝病态地迷恋痛,可实际耐痛的能力并不高。
没捱多久,眼尾挂上泪痕:“陆放,我疼……”
陆放短暂地抬起脸,嗓音恶劣:“抱歉,我这个p友,床品比较糟糕。”
“是你自己选的,就好好受着。”
在这种痛里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被留下齿印,被攥出指痕。
许枝看不到,但料想自己的样子应该是红肿的、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