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之前我什么都纵容你,给你喊停的权利。”
陆放的嗓音冷然平静,很难听清濒临的失控感:“所以才会给你太多错觉,甚至让你觉得,你连我们的关系都能随时叫停。”
他的指节拂过她的皮肤,这里实在太娇嫩,之前总是很轻易就能留下他的指痕。
陆放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癖好,他对她的很多行为只是为了助兴。
但她这副身体实在天赋异禀,自发给了他太多反馈,好似在鼓励他可以更加寸进尺一些。
此时此刻,他找不到比这种更合适的、约束她的方法。
枝纹领带在空中划过弧线,落向许枝的那一秒,她感觉自己的大脑都跟着震颤了一下,唇边也被激出轻吟。
“不要……”
她哀求着扭腰要躲,却被他牢牢摁住。
嗖嗖的响动,力道不轻不重,一下下落向她。
不安中的踏实,抗拒下的顺从,混杂又隐晦的思绪快要吞没她,最后化为巨大的屈辱,席卷她的心脏。
她的身体已经习惯他的掌控,怎么可能从陆放这样翻手为云的手腕下轻易逃脱。
半拢在怀的人挣扎逐渐微弱,只偶尔泄出含糊的气音,身体发软到要站不住。
陆放没察觉到她的异常,试探着在挞伐的部位触到点热。
终于停下动作,将领带随意丢在一边。
他捞起她,放出自己,不由分说挤进。
宽厚的肩背俯过来,箍着她腰腹上提。
稍微动作,她几乎要沾满他。
“原来这就是你的不愿意。”
陆放扶住自己,用她的情动涂遍她。
许枝满脸都是泪,却死死咬住自己,一点声音也不愿意泄露出来。
陆放只当她倔强,重又钳入,恶劣地研磨她的脆弱。
可每当她剧烈地战栗,他又停下来,问一句:“还要离婚吗?”
许枝依旧没发出丁点声音。
陆放绷了绷额角:“为什么不说话,非要和我赌气么?”
故技重施不知道究竟多少遍,连陆放都要忍住后脊攀升的酥麻。
许枝终于张了张嘴,沙哑着声音:“要……”
被撞到破碎,带着哭腔的一句话卯足力才说完整:“我没有……赌气,我要和你、离婚。”
玻璃外,遥远的天际雷声轰鸣。
潮湿的空气不知何时混上了一丝铁锈味。
陆放浑身僵了僵,径直将身前的人翻转过来。
一道闪电从云缝撕裂而出,玻璃房须臾间亮如白昼,将许枝浸满血的双唇和手背的牙印照得清晰。
空气静了足足有好几秒。
陆放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几秒,最后试图在她表情里找到一点赌气的可能性。
可是,没有。
瞬间,他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灌到底。
他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明了,面前的人是铁了心要和自己离婚。
这种想法一旦成立,他先前的所有行径,对她而言,不再是情趣,而是他单方面自作多情的冒犯。
面前的一切在骤然间,全都萧索、无趣极了。
他松开禁锢她的手,干脆利索地从她身上退开。
许枝的视线终于找到一处落点,从地板上扯起睡裙套回自己的身体。
雨点急急拍打在玻璃上,伴随着风声在这样的夜晚,是如此惊心可怖,黑沉的乌云也压低,像随时要崩塌而下。
陆放整理好自己,重新摸出火机。
似乎吸得太急,许枝听见他咳嗽几声。
“你想好了是吗?”
许枝抬眸,男人的脸上捕捉不到一丝情绪,微垂的眼眸全然压着即将置身事外的冷淡。
她敛眉,什么也没说,脑袋安分地垂落。
陆放掐着烟管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沉默良久,他终于开口:“希望我们都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话落,许枝听见不远处玻璃房房门的关阖响动。
风声灌入又被隔绝,吹进来的湿冷让她抵不住地打颤,也将这里残留的属于他们的暧昧气息悉数吹散。
许枝咬牙埋首,抱住自己的身体,无声地和细密的抖动做对抗。
这不是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可为什么事到尽头,她痛到心脏都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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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暴雨结束,临南正式步入秋。
CBD高楼大厦前的枫叶已经被染黄,一路烧到视野的最尽头。
不过是最寻常的一天,但归棹大楼第二十七层,整个办公室都蒙上未知的低气压。
总裁办的办公桌前,周岳驻足在原地,噤若寒蝉。
原因无它,就在三分钟前,他们刚结束一场股东大会,而自家素来不喜形于色的总裁罕见地在会议上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