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西!露西!”
“不!”她的手被魔杖骤然升高的温度烫得一抖,接着魔杖就被炸翻到空中。
伊丽莎白下意识地望向门口,一群戴着面具的仆从蜷缩在神秘人脚下。神秘人——或者说,伏地魔苍白得如同蜡烛的面孔像是被烧毁过一般,他蛇一样的瞳孔散发出红色的嗜血光芒。
他的声音包含着圆滑:“所以说,是我们尊贵的塞尔温小姐决定反抗我的统治,放走了那群…罪犯。”
本吉·芬威克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伏地魔看了眼他,就如同注视一只蝼蚁。
“看看你的选择吧,塞尔温小姐。”伏地魔把他纤长的魔杖压向芬威克的方向,“钻心剜骨!看看你选择了一群多么弱小的人,多么无能的巫师!”
芬威克仿佛整个人都被置于一块烧红的铁块上。他蜷缩在地上,似乎在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整间地牢都回荡着他的声音。不,不。伊丽莎白试图回想简开枪的动作。拉开保险栓,扣动板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后是…
她的指尖紧紧扎进手掌。伊丽莎白紧盯着伏地魔瘦长的身影,她能拔出枪的…伏地魔红色的竖瞳像一片火海,一条蛇…似乎是一条蛇在打量着猎物。有那么一瞬间,伊丽莎白不明白发出嘶吼的人到底是谁,是芬威克还是她,还是伏地魔,还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为什么这种无止境的哀求能渗透进她的肌理,像烙印一样痛苦不息。
“阿瓦达索命!”第二道绿光闪现在她眼前。本吉·芬威克死了。伊丽莎白看着他温暖而粉红的尸体,一股汹涌的酸意涌上咽喉。不。她不能在他们面前呕吐。
伏地魔地禁锢了她的手脚。他们带着她来到宽敞的中庭。食死徒簇拥着她和伏地魔,围成一个密不通风的圈。
“对于我们亲爱的塞尔温小姐,”伏地魔的声音里多了一份圆滑,“我有一个更好的——教育计划。”
“摘下你们的面具!”他冲着奴仆们大吼。“我需要每一个人——每一个古老的纯血统继承人都看清楚——背叛我的代价会是什么。”
伊丽莎白瞥到黑密斯·塞尔温苍白的面孔,她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小巴蒂·克劳奇,颤抖的雷古勒斯。不少熟悉的纯血统都畏惧地望着他们。
“就像纯洁而隽永的塞尔温家族一样,我允许塞尔温小姐永远呼吸,永远生存——成为一道活着的耻辱,永恒的警告。让所有人都看看,纯血统叛徒的下场会是什么。”
伊丽莎白惊恐而愤怒地瞪着他。
伏地魔几乎要为自己的天才而折服了:“你将被赐予摄魂怪的吻。我命令你的族人服侍你的肉身——直到你老死。你将要参加食死徒的每一次宴会,每一次庆祝。你是行走的刑罚,你是恒久的耻辱。”
一个年轻男人从人群中扑在伏地魔脚下。“大人,大人,”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尖锐,“伊丽莎白…塞尔温小姐犯了错。但她是无知的,大人。从来没有人…没有人告诉她,告诉她您的理念,她还有机会。”
男孩子身影中的勇气开始增加:“我们可以教导她。您可以教导她!塞尔温小姐是一位聪明果敢的纯血统…大人,请您给她一次机会…”
伏地魔张开嘴,像蛇吐露信子一样吐露词藻:“雷古勒斯·布莱克。我从来没发现,原来你是这样一位富有勇气的朋友。”贝拉特里克斯揪住雷古勒斯的衣领,嫌弃地把他拖回她身后。
伏地魔眼中的红光更盛了:“但是没有人能违抗我的命令!我再清楚不过——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伏地魔举起魔杖,在空中发射信号召唤摄魂怪。伊丽莎白急促的呼吸就像没有泪水的悲泣。她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在这群罪恶的变态中站直身子。
黑色的魔鬼几乎是滑行着来到了场中。伏地魔解开了她的束缚。他想看到她跪地求饶。冰冷的寒意几乎瞬间就侵入了每个人的心脾,所有人都仿佛被淹没在水底,呼呼的水流声让人窒息…
伏地魔当然不会被影响,他正被自己所创造的快乐所庇佑。多么奇怪啊。伊丽莎白的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苍白发汗的面孔。但她却一点都不惊惶,一点都不畏缩。
她凝视着雷古勒斯灰色的眼睛。他让她想起斯莱特林休息室,想起它绿色的水波和焰火,想起四柱床和女孩子的呢喃。她想起孩提时,西里斯牵着她的汗湿的手。她望着那双相似的眼眸,哪怕在接吻时,西里斯也绝不舍得闭上珍贵的黑珍珠似的瞳孔。
斗篷下的摄魂怪伸出一只手,灰白色的,闪着阴森森的光,似乎布满了粘液和斑点,像是腐烂的死尸…不。她拒绝这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