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喝醉。”
“那也得适可而止了。”他托起她的肩膀,搂住她的腰离开餐厅,一步步爬楼梯走向二楼,“我不管她们俩了。”
她在他耳畔无声地笑,表示赞同。他们终于来到二楼走廊。雷古勒斯走向她的房间,她挣开他,捧着他的脸踮脚吻上去。
她想她动用了一切来留住他,用一个女孩最盛大的勇气,用缱绻的情丝和被酒精点燃的青春年少。她离开他的唇,雷尔近乎严酷地说:“你喝醉了,Nat,别闹了。”
“我没喝醉,雷尔,”她冰蓝色的眼像黑夜中的猫,敏锐地观察自己的猎物,“我很清楚我想做什么。”
然后她轻轻地吻上他凸起的喉结。他绷紧了肌肉,受到蛊惑地低头吻过她的脸,她眼下的泪痣和充血的耳廓。
他们跌跌撞撞地来到他的房间,其中某一位打开了房门。雷古勒斯关上门,爆发出雄性特有的力量,把她抵在门板上接吻。娜塔莉凭借最后的孤勇,颤抖地解开他的衬衫领口。他暂停了这种疯狂,凝视着她冰蓝色的瞳孔,两个人间的距离呼吸可闻。
雷古勒斯不大能回忆起具体的细节,但她冰蓝色的眼,反射着寂静黑夜和嘈杂雨声的眼睛,就像闪电一样刺痛他。他们不时鲁莽,不时僵硬地脱下衣服,在阴影里,他勉强注意到,她有一双纤长笔直的腿,和单薄如同利刃的锁骨。
娜塔莉站着打了个寒颤。他拉着她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两人。然后从额头开始亲吻她,到眼睛、鼻尖、脸颊。他无端想到四年级的冬天:她高傲的面庞挂着钻石般的泪痕,然后他试探地吻上去,就像签订了一份契约。他的吻一点点向下,到紧绷的脖颈,雕塑般的锁骨,再向下…
娜塔莉的手抓紧了他,另一只手团起床单的布褶。他拉着她侧躺在床上,抚慰着那双纠结的眉毛,再次轻舔她的耳垂:“没关系的,Nat,宝贝,会没事的。”
她靠近他的胸膛,把小声的呜咽倾吐在他的耳畔。他轻柔地抚摸她的肋骨,她单薄的腰,和她的股沟…然后再往下,蘸到一点滑腻。
“你刚才的胆子呢?”他轻声问她。
她羞涩地扭过头,他捣乱似地、接连不断亲吻她的侧脸。她轻笑着答:“已经被酒精用完了。”
“没关系的。不用害怕,Nat,宝贝,我们不着急。”
他把作乱的手绕道她的身前,带着一点恶意,进攻蹂躏她的伊甸园。直到她闭上眼绷紧了身子。他拉着她懈怠的手,握紧他,直到把自己献祭在她手里。
娜塔莉被余下的酒精和困意环绕。半梦半醒中,她记得雷尔用手帕清理着她的手指,之后在她额头上留下短短的触碰。“晚安,宝贝”的低语伴随嘈杂的滔天雨声、被浸透的泥土芳香,萦绕的苦艾味道进入睡眠。
雷古勒斯望着她微微起伏的身影。对着黑暗的房间和熟睡的女孩,他独自签订了契约,那个任凭多少秽语和污蔑都无法玷污的,言简意赅的郑重契约:
“我爱你。”
Notes:
*“他唯一怨恨的就是…”此段改编自《洛丽塔》(可以推测出雷古勒斯看的就是这本书ಠ_ಠ)
第16章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自从那个雨夜之后,雷古勒斯和娜塔莉就愈发习惯了私下的温存。直到娜塔莉的父母和哥哥阿纳托利返回塔利斯庄园,他们才收敛了一系列的小动作。
雷古勒斯、简和伊丽莎白是在一个晴朗的八月午后离开的。娜塔莉目送着他们坐上哥哥的轿车,挥手与他们告别。阿纳托利会护送他们到镇上的一个巫师餐馆,然后他们再分别用飞路粉回家。加速行驶的轿车使尘土激扬,让这个夏日更显燥热。娜塔莉目送着轿车越过第一座桥,第二座桥…最终消失在刺目的日光里。
她踏过大厅的黑白地砖,把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带回书房的红豆杉木桌上。娜塔莉翻开读到一半的小说,理清杂念读下去,直到被阿纳托利的敲门声打断。
他走向书桌,阻止着即将起身的娜塔莉:“哦,不用了,Натали(娜塔莉)。我坐在这里就好,”他拉开了她对面的椅子,“你的朋友们都顺利离开了。谢谢你的报纸。”
阿纳托利俯身去拿《预言家日报》,撇了一眼她的小说书脊,打趣地说:“你在看什么呢,纳博科夫听上去像是个俄国人。”
娜塔莉压下内心的慌乱和尴尬,轻描淡写地说:“也许吧。但这是本美国小说。”阿纳托利不感兴趣地耸耸肩,坐下来翻开报纸,嗤笑了一声。
娜塔莉就像被踩到了死穴,她虚张声势地瞪住哥哥:“你笑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