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我论文开题还没写完，下周就是deadline了。】
蒋律：【吃碗面花不了太久。】
蒋律：【我五点半散会，你等我一会。】
陈念：【哦。】
直到热气腾腾的豚骨拉面上了桌，陈念的脸色依然没有多云转晴。她挑起根根细面，再放回碗中，反复几次后嚼一小口，吃得异常安静。
蒋律正襟危坐，“我和Rebecca的事情是个误会。我屏蔽了她的朋友圈，如果不是Cindy，我压根不知情。”
“哦，我知道，Cindy辟谣了。”陈念埋着头，想问的还有很多。比如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蒋律家小区门口，以及为什么她会发那样的朋友圈。
“她昨天找我说想当我的助理，被我拒绝了。”蒋律透过雾气，试图找寻陈念的眼。
陈念刻意错目，“嗯。”
蒋律有点无可奈何，下意识举起手想揉揉她脑袋。手停在半空，改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你这两天怎么了？语言能力退化很多啊。”
“论文憋得我大脑快短路了。”
蒋律见她眉眼舒展些，反问道：“你为什么昨晚看见了不直接问我？”
“问你什么？”
“朋友圈的事情。”
“老板的私事...八卦起来不大好吧。”
“老板...”，蒋律顿了顿，“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关心一下怎么了？再说，如果老板有绯闻，你需要第一时间找老板证实，必要时候帮老板公关。像Cindy那样。”
蒋律从来不知道自己说起胡话来也可以这么一本正经，教她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会把人带沟里的职场技巧；可他现在管不了太多。
陈念不傻，听出来后半句是胡话。笑意冲散了郁结，她歪着脑袋，“这么多管闲事的助理，老板确定不会开了她吗？”
蒋律耸耸肩，“不会，我打算改天请Cindy吃饭。”
陈念频频点头，“我告诉Cindy选贵的。”
“行。”蒋律如释重负，“要额外加一份豚肉和溏心蛋吗？”
提议正中陈念下怀，“好啊。”
中午饭没怎么吃，这会她的食欲总算回来了。
第36章 幺蛾子
“没别的要问了？”蒋律话还没说完，憋得慌。
“你怎么和她交涉的？”在陈念认知中，对方的举动颇为奇怪，大有赶鸭子上架的趋势，搞不好还会像现在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
“冷处理。”蒋律碗里的面坨在了一起，他嗦了几口面，疑惑不解：“为什么要回应？”
“我搞不懂她。为什么不发一条仅你可见的朋友圈？却要让大家都看到？”
蒋律笑着挽起衣袖，“每个人底线不同。”
照片里的他没有正脸，同事们再怎么嚼舌根也无非是捕风捉影。Rebecca本就是无所谓舆论造势的主，说不定还能助她一臂之力。加上她的根基在总部，忌惮少，做事更不大会考虑后果。
“不怕得罪你？”陈念还是不懂。
蒋律鼻腔嗤笑，“得罪我的话，我又能拿她怎么办？”哑巴吃黄连罢了。
男女之间这种欲盖弥彰的东西难免引人遐想。男人么，总有吃这一套的，你来我往一推二就也就勾搭上了。对方眼见打直球收效甚微，干脆拐弯抹角发一个试探信号咯。
“明白了吗？”蒋律觑着她，“还有不明白的我再和你解释。”
“明白了。”陈念撇过脸忍着笑。
“那就好。今天过得真是焦头烂额。”
“那之后她还要找你怎么办？”
“躲远点啊。”蒋律也算吃了一记教训。早知道如此，任何工作场合之外的碰面都应该极力避免。
“她很漂亮。”
“嗯？你刚说什么？”
“我说Rebecca很漂亮。”
蒋律微微蹙眉，“是吗？我不喜欢这种类型。”
话赶话到这儿，陈念差点脱口而出，临到嘴边又改口，“哦。”
“...”
阴霾消散，回到家的陈念顿觉文思泉涌。她打着字摇头晃脑，压根没留意站在门口的老陈。
“憋论文还这么开心？”
“今天开了挂，灵感大爆发。”
老陈撇撇嘴，“那也要看老邵给不给你过。”
陈念今晚心情好得不行，才不会被这样的丧气话刺激到。她摆摆手示意老陈退下，“不要打扰我创作。”
连熬几天之后，额头和下巴上的痘痘也跑出来凑热闹；一个个红突突顶在那，一碰就疼。
老陈不忘揶揄，“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搞不懂你们这些学生，非要赶着deadline完成任务。”顺手从厨房端出一碗绿豆汤，下心火。
“你不懂，deadline才是生产力，才能催化出高质量的著作。”陈念目不斜视，靠冰镇绿豆汤润口，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