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几人赶到米花中央医院,医生检查后怀疑弹片还残留在琴酒体内,另外他的右臂符合高坠后造成的损伤。
“……你说手术费要多少?”松田不可置信地问。
医生报了个足以让他和降谷面面相觑的金额。
“钱的事我们来想办法,医生麻烦您先准备起来吧!”
松田转身走出急救室,降谷紧随其后:“这个男人皮夹里的钱够付吗?或者他有卡吗?”
松田欲言又止,好半会儿才说:“其实,这个男人随身携带的钞票有点奇怪……”
降谷拿来一看,才明白松田的意思。
虽然手里的钱看起来像日币种,但上面印着的人和他们现在通用的完全不同。
“我不太看新闻,你听说过日币要改版的事吗?”
降谷摇摇头,当机立断道:“算了,打电话看看老鬼头肯不肯借。”
老鬼头/鬼佬是松田对教官鬼冢八藏的“昵称”,一开始只有他在叫,渐渐地,病毒似地传染到全班。
鬼冢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总之从没当面批评过他。
松田给鬼冢的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接通,语气有些苦恼:“他睡眠质量可真好。现在怎么办?”
降谷想一会儿,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要不,直接打给校长?”
校长大岛年近古稀,从警视总监的位置退下来后到警校任职,平时很难见到本尊,要不就是在花园悠闲地浇水,不过警官证授予仪式当天倒是特地公布了私人电话,直言有困难随时找他。
松田下意识抓住降谷拨号的手,眼睛瞪得如铜铃:“真要搞这么大啊?”
“对,你不是想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会说你没死吗?除了让他醒过来,亲口告诉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松田默了下,把降谷挤到一边,“你去吧,电话我来打。不能让你帮我背锅。”
“你背得出校长的号码?”
“当然,这种事我听一遍就记得。”
*
松田给校长打电话,没想到对方很快就接了。听筒里传来舒缓的轻音乐,校长听他说完,爽快地要了医院的收款账户,承诺会立刻把钱转过来。
松田感谢完,正要挂断,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麻烦都让让,这名患者需要尽快手术。”
这帮人的速度很快,松田循声望去,只来得及看见一簇金色的头发和对方手背上插着的匕首。
恍惚间,他竟觉得这人有点像降谷零。
『怎么可能呢?』
松田准备揉眼睛,想到脸上的伤又不得不放下,他快步朝手术室走去。
*
松田和降谷身穿警服,又信誓旦旦保证,医生请示上级后,同意先给琴酒做手术。
两人坐在寂静的长廊,时不时看一眼手术室顶上刺眼的红灯。
“谢谢。”松田毫无征兆说。
降谷诧异地转过头:“什么?”
“我说,谢谢你那么帮我!”
因为害羞,松田的声音不自觉拔高,脸色也有些泛红,所幸走廊里没有其他人,否则肯定会挨一顿批。
降谷见状,善意地笑着转移话题:“刚才校长除了说会汇款,还说什么了吗?”
“他说对方毕竟来历不明,让我们注意人身安全,发现不对就立刻报警。”
“但我们就是警察啊!”松田有些忿忿不平。
“可能觉得我们还没出师吧。如果手术室里躺着的男人真是非法分子,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亲手逮捕,我没有让别人帮忙擦屁股的习惯。”
“我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此前总是针锋相对的关系瞬间近了很多。
降谷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不该打你的眼睛。”
松田不在意地摆摆手:“这有什么?我肯定也把你打出内伤了吧!”
『……这倒也没有。』
过了会儿,松田把刚才的见闻说给降谷。
“……感觉那个人和你超像,你该不会
身体还在这里,灵魂已经去赌了吧?”
“赌?”
“对啊,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因为欠下巨额债务,还不了,就被砍掉手指作为警告。”他言之凿凿,“我肯定那个家伙也差不多。”
降谷闻言,啼笑皆非。
反正无论如何,那个手背插刀的人都不会是他。
因为他正好好待在这儿,等一个陌生男人的手术结果呢!
*
几小时后,琴酒的手术圆满结束。
他吊着加了安眠药物的点滴,被直接推进位于四楼的胸外科普通病房。大岛校长结清了手术费用,降谷和松田也谨遵对方指示,寸步不离地守在琴酒床边。
不过没多久,松田就犯起了困,头像小鸡啄米似地时不时往下掉,有一次还差点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