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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低头打量几秒降谷零。
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过去的自己,这种感觉很奇妙。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他把昏迷的自己拖到放训练服的木柜后,用绳子捆住双手双脚打个死结,然后快速卸下伪装,露出本来面目,片刻后,以“降谷零”的身份出现在道场。
当和琴酒面对面,安室透才明白刚才巨大的声浪从何而来。
琴酒居然没穿内衬,不用刻意弯腰,纹理清晰的胸肌在微敞的训练服里若隐若现。
就安室在这儿站着等教官叫开始的几秒,旁边的男生女生已经咽了好几口唾沫。
安室愤愤地盯着琴酒,对方察觉后勾唇一笑。
“预备,开始!”鬼冢中气十足地喊道。
所谓“擒拿”,首先是“周旋”的艺术。为了能精准把握对手的弱点,花时间观察很重要。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鬼冢话音未落,降谷已经迫不及待冲向黑泽。
众人只觉一道残影从面前掠过,等反应过来,安室风驰电掣伸手拽向琴酒的衣带。
“!”
大家的呼吸也跟着紧张起来。
『一开始就这么猛吗?』
见状,鬼冢眉头紧锁,负责录视频的服部也疑惑道:“怎么感觉降谷有点急躁?完全不像平时的他。”
大岛背着手不置一词。
得益于出色的反应力,安室成功抓住琴酒的衣带。他试图把琴酒从地上拖起,来个背摔,琴酒不甘示弱,用自己的脚死死卡住他的。
两人皆肌肉紧绷,纹丝不动。身体相互交错时,琴酒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很着急吗波本?怕另一个自己出来搅局?”
安室偏头,极近的距离,灼热的呼吸都喷到琴酒脸上。他眼帘下垂,视线先不自觉落到琴酒的薄唇,而后才转到对方眼睛上。
安室嗤一声,抓住琴酒衣带的手更加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因此根根凸起。
下一秒,安室冷不丁摸到微凉光滑的肌肉。
他一怔,定睛望去,琴酒的衣带竟被自己扯散了!
“嘶——”
周围传来起此彼伏的吸气声,之前射击场外不堪入耳的议论涌入安室脑海。他迅速把琴酒的衣服拢好,打个死结。完成时,头顶传来声戏谑的笑,接着安室的小腿一阵剧痛,整个人失去重心,狠狠摔在地上。
“扑通!”
『该死,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安室脸色骤沉,想到琴酒和自己通感。他的小腿痛得发麻,对方也不能幸免,于是在琴酒准备践踏他胸口时,眼疾手快拽住对方的腿,狠狠掀翻在地。
“砰!”
琴酒的后背撞在榻榻米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两人互不相让。
一会儿琴酒把安室几乎被刺穿的那只手死命背到身后,一会儿安室又按刚才自己被攻击的地方袭击对方。
因为熟悉,他们招招朝着彼此最脆弱的地方去。
对安室而言,他早过了需要靠别人的目光肯定自己的年纪,但这场比赛必须赢。
是,他承认自己对琴酒的感情复杂,不过不能以朋友们、其他同学和教官的人身安全做赌注。
安室和琴酒间激烈的你争我夺把围观的学生看呆了,其中以诸伏景光最为明显。
一旁的萩原发现他脸上的担忧,安慰道:“没事啦,降谷有分寸的。”
“不,我觉得Zero有点奇怪。”
具体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虽然脸还是同样的脸,总之……有点奇怪。
“啊?”萩原摸不着头脑。
场内,安室终于找到机会又一次把琴酒压制在地,手肘用力顶住对方的胸口。
这时,一直密切关注局势的松田突然喊道:“等等,黑泽在流血!”
『什么?』
听到这话,萩原和景光立刻定睛望去,安室也回过头,后知后觉发现鲜血正从琴酒身下漫出,缓缓渗进榻榻米里。
他大惊失色。耳边,大岛校长紧急宣布比赛暂停,许多人影带着焦急的神情围上来,安室却先他们一步抱起琴酒。
入手的棉服湿润黏腻,安室心跳漏了一拍,低头对上怀里琴酒的眼眸,对方神情愉悦,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说了三个字:
“你输了。”
安室咬咬牙,以最快速度往医务室冲去。
*
片刻后,降谷清醒,并从准备室逃脱。
他不顾后脑勺的剧痛,赶忙到了道场,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影,只剩榻榻米上暗红色的血迹。
『这是谁的血?』
降谷带着疑惑出门,三三两两的学生走在前面议论:
“原来黑泽的伤还没好,降谷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
“就是啊,倒不如说黑泽带伤还表现那么优秀。我看要真是入学,降谷零的Top位置就不保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