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觉得不公平,反抗过,可换来的是徐成义更严厉的训斥和惩罚,后来,她就学会了忍耐,反正一会就过去了,等他们发泄完,她的煎熬也结束了。
今天吴秀棉罚她也是一样,她想着,吴秀棉发泄完就好。可徐若云没想到,陆越钦那么快回来,还那么生气。
“婆母去宴席,听见了旁人在说我,觉得我给陆府丢脸了,所以很生气。”
陆越钦约莫猜到那些说什么,无非是不知廉耻,攀龙附凤之类的。可是,他自己都不在意,旁人有什么资格说。
而且,不是她的错。
陆越钦觉得语气重了,随即面色缓和些,深邃的眸直勾勾盯着她,道:“不是你的错,不必低眉顺眼,也不必低头。你是我的妻子,任何时候,都要昂首挺胸。你该骄傲和自信。”
徐若云眼眸微睁,张着唇半晌没说话,复杂的情绪在内心激荡,许久没平复。她合上唇,紧张的吞咽下,似懂非懂。
他说的对,作为他的妻子,不该给他丢脸,硬气一点才是。
徐若云缓缓点头,却没发现自己低头的习惯还是没改,眼下又是这幅模样,陆越钦看了直摇头。
“以后再低头,就罚你。”
有的教了。
陆越钦在前边走,她跟在身侧,一直在想他刚才的话,他虽然很凶,冷着脸的模样拒人千里之外,但对她却不错,会维护她。也会说你该骄傲和自信,这句话,徐家的人从未对她说过。
他们会说,出门在外安分守己,别惹事。从没像陆越钦这般说:做错事也别低头。
比起徐成义这个爹,陆越钦更像个长辈。
他很适合当爹,徐若云这般想。她突然就明白陆越钦生气的原因了。
沉默许久,她想起陆越钦说要罚她,于是问:“你要怎么罚?”
男人闻言,嗤笑下,刚才的话不知有没有记住,罚她的话倒是记住了。
“想到再说。”
“现在说吧。”
让她有个心里准备。
陆越钦脚步一顿,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眸色幽深,有点危险。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对上他的眼,没低头。
“干嘛?”她拽紧手,其实是紧张的。
“母亲在宴席上受了气,这样,日后我们去,母亲就别去了。”
徐若云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不去。”
“为何?”
他步步紧逼,徐若云步步后退,她真的害怕去,那么多人,那么多目光,她受不了。她只想待在南园,安稳过日子。
但陆越钦不这么想,他希望她走出南园,让那些人看看,她有多好。
虽然他也想将她藏起来。
“不为什么,他们请的是婆母,不是我。”没人会给她下帖子的。
她的语气可怜巴巴的,眼神从他身上移开,有几分失落。
陆越钦脸色微变,淡淡的说了句:“会有人请你去的。”
这件事最后也没个定论,徐若云不想出门,想当鸵鸟窝在南园,维护自己那丁点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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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外的,徐若云中暑了,刚回南园就晕倒了,陆越钦急匆匆的吩咐人去请大夫,自己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脸红晕未消,还有些烫,晕倒了眉头也是皱着的,小小年纪,心事不少。
陆越钦拧了帕子给她擦汗,过了片刻,居平拎着大夫赶来,给她把脉。他在一旁看着,顺便问了几句:“身体如何?”
“天气闷热,少夫人中暑了,老夫开几贴药,喝了好好休息。”
大夫边说边写药方,随后又听见陆越钦问:“她身体如何?我是说,要不要补补?”
他的耳垂有不自然的红,问出这话是最委婉的,大夫约莫听得懂。
果不其然,大夫迟疑了半刻,便回过味来,原来是担心少夫人身子娇弱啊。
“不宜大补,照常饮食便可。”大夫写完药房递给居平,接着又道:“少夫人确实身子弱,有些事得注意点。”
话落,陆越钦脖颈微红,居然一下就明白大夫的意思,他摆摆手,让居平送人出去。
南星则去煎药,过了很长时间才把药煎好,她端药进来,看见世子还没走,依旧坐在床边,目光注视徐若云,温柔且宠溺。
南星愣了愣,从没发现,世子会有如此痴迷的眼神,是她看错了吗?
陆越钦听见动静回头,看见南星端药来,表情微变,“给我。”
南星瞬间回神,把药递给他,然后很有眼色的退下。
傍晚的风轻柔,少了几分燥热,拂过脸颊,很舒服。
徐若云缓缓醒来,一睁眼就闻到刺鼻的药味,小姑娘皱眉,不喜欢房间充满药味,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