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埋在他的胸膛里,声音闷闷的,“才不是什么有的没的,我这个人是真的很麻烦。”
陆白瑜半响没说话,低下头亲两下爱怀中小姑娘的发顶,“就像你说的,是能分还是咋地。又是因为你家里的事?”
被他亲了下,鹿宁悠心情更低落,“对不起,我不能说。”
换另一条路走,也并不好走。
无论方向朝向哪,身上背负的东西都不会减少。
“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道歉。”看不见她的表情,陆白瑜便抬手像安抚小动物般地拍拍她的背。
就算她在家再不受宠也无所谓,和她在一起,就从没考虑过商业利益。
眼下他的危机只是从隐瞒家长身份不报变成了大年三十不能陪心情不佳的女朋友。
她应该能理解。
“别不高兴了,你这样过年都不需要放鞭炮了。年兽见着你都得让道。”陆白瑜给她端来她爱吃的甜点,“先吃饭,然后给你买衣服,下午我就得去我爷爷那报道。”
鹿宁悠从他怀里推出来,抿嘴与他平视,“哦,那今天还回来吗?”
“要守岁的,悠悠。”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还是要把他还回去的。
鹿宁悠眨眨眼,轻轻“嗯”了声,其实这种问题没什么好纠结的。可以被家人爱着,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她不会去破坏他的这份幸福。
就是想趁着还没分开,多感受下他的气息。
小姑娘软糯糯地像个温顺小动物一样贴在他身上,要不是现在是在店里,她就该跑到他身上去了。
陆白瑜觉得自己可能是真养了只猫,敏感难猜的那种。
“你不生气?不再说点什么?”
“你想听什么?”鹿宁悠好笑地看向怂怂的他,“想听,不回来就分手?”
百年难得一遇,真想笑得超大声。
陆白瑜无语地看了她几眼,然后重新给她戴上口罩,甜品也给她拿远了,“闭上你的乌鸦嘴,要是再提分手,腿都给你打折。”
他的语气一点也不凶,就是透着种无可奈何的倔强。
鹿宁悠那点愁云又跑到了九霄云,“你可真狠心,要是腿都被打折了,我怎么回来找你啊。”
他漆黑的眸子软下来,像是在嫌她那张嘴特别能叭叭烦死个人,半响指了指桌面,“吃饭。”
……
鹿宁悠回去一个人也没选择继续躺尸,新年新气象,英语六级得备考,上半年有了片约,最好能在开学的时候就把它考完。
还有琢磨不透的剧本与看不懂的精神科相关书籍。
不透,不懂也得看啊,老板兼男朋友接的片子,跪着也要演完。
到了傍晚四五点,天也就只黑了东边一个小角落,就有人迫不及待地燃放起热闹的烟花。
渐渐地,夜幕四合,周围楼里亮起一盏盏散着暖光的灯,像是在等待团聚的人。
就她一个人在勤奋地挑灯夜读,又过了几小时,实在是看得老眼昏花。鹿宁悠抱着手机在沙发上抱着毯子滚成一团,刷起了朋友圈。
同学同事们都在发各种工作相关的内容,不是庆祝电视剧收视,就是在诚聘私人助理经纪人,或者是求被诚聘的,剩下的都是在发美照等待新年的钟声。
她翻了翻,在舍友的朋友圈下面留了几条评论,最后在丁于洋发的朋友圈下点了个赞,留言恭喜一下他试镜失败。
丁于洋回了她六个点,与一句提前祝新年快乐。
鹿宁悠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有点感慨。
又一年过去了,大家都在一路匆匆相逢离别,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与事,回首记起,好像已经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能遇上这样一个他,像是在生命线上烙下一块灿烂的记忆,生活里涌现出了太多不一样的色彩。在这样格外孤独的一个夜晚,想起他也会笑。
背负的东西还在,但心境到底是不一样了。
有了新的期待,想的人也从她变成了他。
新的一年也要继续往前迈步前行啊。
鹿宁悠趴在窗口,随即又想到陆白瑜的新剧已经上映,就拿出平板架在支架上跳着看他的戏份。
很快把自己看自闭了。
看到陆白瑜抱着他的搭档,就算心里已经做好了一万分的准备,可不免还是会产生“他怎么能笑得这么开心”这样的想法。
锤了几下抱枕不解气,她决定洗个澡冲刷掉莫名其妙的情绪。
半个小时后,她套了件毛衣从浴室出来,有点傻眼,之前的裤子与睡裤都扔洗衣机了,能穿的休闲裤又不知被她扔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