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夜》电影的选角还没定,我这不是在努力营业?”
“现在怕被我哥打死了?要不你还是考虑下个海吧,那个来钱快。”
陆白瑜忽然俯身,情真意切地喊了她一声,“宝贝。”
唇瓣就在耳边,这舒缓的一声,魂都差点被他勾走。
随后男人温情地抱了她一下,捧着她的脸说,“大过年的,别找骂。”
好的,魂又归位了,这味道对了。
鹿宁悠放心大胆地继续贫,“你要不就住人家白导那吧,年夜饭也在他那吃,看在你诚心份上,这男主演就交给你了。”
陆白瑜直接将剧本塞给她,“别贫了,过来陪我试戏。争取今天拿下。”
半小时后,鹿宁悠回到客厅,陆白瑜在研读剧本,她就开始安静地默台词。
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片酬和名词都是次要的。
陆白瑜要是的剧本里主角的一生,就像是张限时限量的体验卡,去感受他人波澜壮阔的一生。
白导电影的竞争比较激烈,试镜片段可能是一个或者多个,而且顺序还会打乱,他得用最饱满的情感对待这项工作。
她摸了摸手上的木头扇子,不过能趁着试戏的机会公报私仇下,一会就能捅上他一刀了。
陆白瑜起身将窗帘拉拢一大半,模拟出戏里的环境,再坐回沙发,放下手里的剧本,闭上眼清空了多余的情绪。
再睁眼时,已换了副严肃的神色,道:“开始吧。”
鹿宁悠掂了下手里的扇子,干净利落地冲着他心口“刺”了进去。
她握着扇柄,带着冷意念出台词,“疼吗?”
陆白瑜缓缓半跪下来,眼睛有些发直地望着前放,喉结一滚,只咳了声没能说出话,就像是被满口的血呛得说不出话。
他低下头怔怔地看了眼胸前献血淋漓的伤口。
半息功夫,他冷厉了脸色,竟握紧了凶器,咬着牙又捅进去了一点。
“这就是你想要的?”
他缓缓扬起头来,不再隐忍,毫无保留地带着嘲讽的笑意看向她。
鹿宁悠瞳孔蓦地一缩,被这眼神刺得出了戏,她从未见过他露出这么满是戾气的眼神。
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都忘了说接下来的词。
“原来连你也恨我。”陆白瑜挣扎着爬起来,笑得苍凉有决绝,气息越来越紊乱。
他撑着墙面,大口大口地艰难呼吸,背脊始终挺直,不愿就这么倒下去。
最后回眸看向她的那一眼,带着令人惊惧的凉薄。
“不演了,别这么看我。”鹿宁悠跑到男人身前,扒开他领口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个伤口。
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都在抖。
陆白瑜举着双手,神色一松,懒散地站在那给她检查,“这才到哪,还不算最惨的那幕。”
“你要是再用这种眼神看我,直接去找搓衣板好吧。”
“家里没搓衣板。”
“我去买。”
又来了,又到了随机触发的哄不好环节。
陆白瑜把人抱到沙发,拽到自己怀里,用下巴蹭她的头顶,“意思就是我表现还行?”
算是成功转移了注意力,鹿宁悠满眼都是对他的肯定,“你这样子要是还拿不下角色,我就举报白导搞黑幕。”
他懒声笑,“你怎么举报,而且要是完全没黑幕说明这剧要凉。”
“……你说得有道理,大家都想竞争上岗嘛。就是讨厌不限手段,只能希望今天白导不是吊着你溜个场。”
陆白瑜勾了勾她的下巴,“放心吧,你男朋友行情没那么差。”
鹿宁悠抓住他的手,“我有个很严重的问题要问你。”
话这么说,语气倒听不出多少严重。
他“哦”了声。
清冷的单音节,上扬的尾音,意思请问。
“我看了我自己的剧本,我觉得问题超级大。”
他漫不经心地偏头,“哦,原来你没睡觉,是真的在冥想。”
“……这是重点吗?我是在说剧本的问题!”鹿宁悠凑到他眼前,让他正对自己一本正经的脸,“你说韩非老师是怎么认为我能胜任李恩染这个多面的角色?她不仅多面,她还纠结。”
陆白瑜有点意外,前两天她叫嚣着罢工的时候也很正经,“这么用功,还没实习就已经开始做人物分析了?”
“我一直很用功的好嘛。说正事,和我说说李恩染这个徘徊在抑郁与非抑郁之间角色,该怎么去把握。”
“你先说说你的理解,韩非老师选你肯定有他的理由,不如多相信自己一点。”
这次就算有他的鼓励,心里一样没底。
鹿宁悠是真的找不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