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一本正经,在胡说八道,“那就罚他多拍几张,拍到夜场。要是还不行,那找俱乐部投诉他教课敷衍了事,以后来长白山不跟他玩了。”
曲郎,“……”
至于吗?
他们不是朋友嘛。
鹿宁悠动了动唇,愣怔着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护短有些错愕。
“也不用这样,投诉什么的就算了,他教得挺好的。”
“那以后不和他玩了。”
“你干嘛啊,都说了不至于!”
他那轻飘飘的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幼儿园小孩说着我要和你划清界限。
有点幼稚,与那张冷感的脸气质不符。
怪怪的,哪里不对劲。
在她逐渐变得警觉的眼神中,身边的男人低下头,长睫在眼部投下一片阴影,在她耳边说:“听你说他教得好,我这个前任师父会吃醋。”
这次语气就真诚得多。
鹿宁悠,“……”
心巴好像中了一只箭。
曲郎无语,他都听见了,赶紧拿回小本本,卸下固定器,抱起雪板,仓皇逃窜地离开了撒狗粮现场。
有女朋友的非单身狗人士都感到了恶心,逃,快逃,逃出这个粉红色只有自己受伤的星球。
见身边的雪团子闷不做声地看着别的男人,前任师父更不满意了,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脸对着自己。
鹿宁悠看着他那双直勾勾注视着自己的眼睛,脑补了一句台词,“女人,看我,只允许看我。”
网友说得没错,男人会撒娇,地球会爆炸。
她现在就红温得快炸了。
还好有雪镜挡着。
然而下一秒——
“怎么不说话?心疼你的新师父了?”陆白瑜说完就要往上挪她的雪镜,想看看她脸上会是副什么表情。
为了不让烧红的耳根彻彻底底暴露,鹿宁悠捂住两侧带子往边上跳开了几步。
捍卫住了她为数不多的尊严。
兔子都没她敏捷。
陆白瑜从喉咙里漫出一声轻笑,“我就说曲郎一教,你就进步神速,不顶嘴也不闹腾了。原来是真的不满意前任,需要换个师父带。”
怎么就前任了?
鹿宁悠有些茫然,“我没说过不满意啊。”
“你和你的曲教练不是过得挺开心的,连个早安晚安都不肯和我说。”
被他冷飕飕的目光一扫,她明白过来了,眼前这位无情的滑雪机器、拍摄机器、教学机器就为了那么点小事在无理取闹。
反差萌扑面而来。
他的高冷人设又崩了点,越来越往可爱的方向上靠。
成为黏糊糊摇尾巴的小奶狗指日可待!
好吧,可能只是想多了。
鹿宁悠又蹦跶了回来,拽住他的胳膊,“那是怕你太忙会打扰到你。而且刚才曲教练和我约下个雪季的课,我都没答应。以后就跟你学好不好。”
“他的教练水平确实在我之上,而且每年都在进修。”
熟读各类的剧本的好处来了,情话根本不需要动脑,张口就是。
鹿宁悠摇晃了下他的手,“在我眼里,你教得最好了。”
男人在阳光下懒洋洋地扯了下嘴角,这次是真情实意的笑,笑得特别好看还晃眼。
危机解除。
曲郎这次用了二十年的耐心等下面那位撒狗粮的神说完悄悄话,再用了剩下大半辈子的耐心给两位拍完滋雪墙。
三人站成一排检阅拍摄质量。
每年雪季照片拍得没有十组也有二十组,曲郎真是熟练工,雪墙滋得又高又厚,漫天的雪从天而降,里头就是站着个小土豆都帅得掉渣。
曲郎自豪地敲了敲自己的肩头,“拍得不错吧,都说了专业的。”
“好看。”鹿宁悠小幅度地地鼓掌,以示捧场。
陆白瑜淡淡的声音飘来,“歌曲的初版出来了,你要回去听一下,还是继续滑雪?”
“那玩意吃了饭再听不也一样。”曲郎扒拉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还早呢,还玩儿不,我跳个台子给两位助助兴?”
鹿宁悠仰头眼巴巴望着身边刚吃完飞醋的男朋友。
陆白瑜眸子里波澜不惊,抱着她的雪板也没有递给她的意思,眉宇间清清楚楚写着,我大老远赶回来,你要是敢跟着别的男人走,我就给你腿打折。
她心领神会地扭头看向教练,“突然觉得好累,我觉得再滑下去命都要没了,要不今天就算了。”
从见她的第一天起就没听她喊过累,好嘛,男朋友一回来女人的脸就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