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就平淡地点头,“好的,中国结。”
听到那三个字,鹿宁悠感觉病毒烧坏的脑子都清明了点,“你还会打中国结?”
他大大方方承认,“不会。”
还没等她松一口气,陆白瑜就掏出手机,补充,“不过,我可以现学。”
鹿宁悠略微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转向身边的男人
被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眸盯着,他耸耸肩,神情相当理所当然,“不然呢,不会就学。”
事实证明,老天还是那个爱忽视她的贼老天,完全没听见她的祈祷。
陆白瑜动手能力天赋早已点满,也就看了两次视频。她就得到了一个相当完美的中国结,无情无义地封印在了她的被子上。
看他还毫无同理心地欣赏自己杰作,鹿宁悠欲哭无泪,这会是真感觉到浑身发热,也可能是被气到了。
脑子昏沉沉的,心里更烦,她忍不住嚷嚷,“你其实就是怕病毒跑你身上对不对!”
陆白瑜侧眸,见到倔鹿噘嘴的奇景,好像她做什么小表情都会觉得可爱。
他笑了笑,“没有。”
“你就是。”
"不是。"
"你变了,肯定是新搭档比我好看,比我更讨人喜欢了呗。什么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说的就是我呗。”
“鹿宁悠。”
陆白瑜认真喊了声她的名字,也没能按下她越说越上头的碎碎念。
“我看过你们的宣传视频了,冷拽上司配宝宝小白兔,多好磕啊。她冲着你一口一个哥哥地喊,是不是特别好听?新的剧组应该很好玩吧,看你和新同事笑得挺开心的。”
明明分开之前还和她说,以后不会再有别人了。到了新的剧组不是一样被别人霸占。
也就是说得好听。
想到这,鹿宁悠的情绪已经完全被生气占据,她用泛红的眼睛瞪他,“你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算了,毕竟是一起拍戏的搭档,亲近一点也是为了演戏。多正常啊,是我多嘴。”
陆白瑜安静地听着,其实根本不需要听她话里的阴阳怪气,她那双灵动的眼睛已经装满了,“我是不是要失宠了”的委屈。
一直没接话,只是想听她最真实的内心想法,她总是习惯把最真实的自己藏起来。
藏得太好谁也找不到,而现在他终于能找到她了。
她可能一点自觉都没,明明现在软糯糯的她更惹人怜爱。
而在鹿宁悠看来,他就是心里有鬼才不干开口。她要闹了,可还生着病力不从心。眼尾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红,已经隐隐有了水汽。
她吸了下鼻子,正想把眼泪憋回去。下巴被冰冷的指尖捏住,听到他温柔的声音,“那些,都没有你喊我学长好听。”
她愣了下,抬眸,撞上一双黑夜里也熠熠流光的眼。
“也没有和你在一起开心。”
他的语气浸着宠溺,还有些落寞。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也会因为她的缺席而感到孤单?
还没想明白,感觉到他俯身靠近,“也没嫌弃你身上的病毒。”
然后她的唇瓣触碰到了他温热的唇角。
只是短暂地贴合了几秒,脑子里就炸开了一片烟花,空气都被抽走。
都记不起来了他什么时候解开了绳子,也记不得他什么时候走的。
以及,那个吻是什么意思?
回过神来,已经她已经躺在了床上,被子盖得好好的。
鹿宁悠碰了碰嘴唇,捂上眼睛,说不清身上是燥热比较多,还是病毒烧的高温比较多。
两个多小时后,TIMO刚从医院重获新生回来,推开房间门,里头非常安静。
这让她想到某次摸底考,考得云里雾里生无可恋的教室是这个氛围。
死寂。
可鹿宁悠就是生个病,不至于吧。人也没睡着,在被窝里对着墙壁,角落隐隐透出手机的荧光。
没有按键声,感觉就是对着屏幕发呆。
总之,不太对劲。
TIMO轻手轻脚提着药品袋子走到床边,“你怎么样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鹿宁悠动都没动,很轻的“嗯”了下。
嗯?
是什么意思?
感觉她有种脑子离家出走的破碎美。
“你什么情况?别又严重了,明天还要拍摄呢。”TIMO连忙从抽屉翻出耳温枪测量温度。
都降到正常体温了,怎么人看上去不太正常?
“你倒是给点反应,发生什么了吗?”TIMO没胆子造次,在床边蹲下,很苦恼的样子,“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剧组请假,也不知道能不能同意,他们光线娱乐一向不太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