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玉没有一点课间休息地被上了两个小时的课，还一直被批评，此时早也烦了，噘嘴：“你不是也穿衣服吗，为什么你不穿裙子？”
这他妈哪跟哪？哪里跑出来的裙子？
达米安真的搞不懂幼儿园小孩的逻辑：
“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学不会，是智商有问题吗？”
程晓玉仰起头，一本正经：“我也在问你话。你为什么不穿裙子，是因为害羞还是没钱？”
达米安：“没有为什么！我不会就是不会！”
程晓玉闻言脸都气鼓了，理直气壮：“是啊！没有为什么，我不会就是不会！”
达米安真的要给程晓玉的诡辩气笑了。
瞧这尖牙利嘴的，智商绝对没有问题。
“你智商没有问题，为什么你一直学不会？”达米安说，“我和你一样大的时候，都已经会四门语言了！是你老师的问题吗？”
程晓玉摆着手指头：“我没有问题，我在学校上课的时候作业一直都能得小红花，同学们上课都很开心，老师教会我们唱字母歌和问好，所以老师教的没有问题。所以真相只有一个，是达米安你自己的问题！”
......你个幼儿园小孩还看柯南？
程晓玉：“老师说了，犯了错不能先找别人的问题，应该先找找自己的问题。所以达米安，你应该先反思自己。”
达米安沉下脸：“学校老师还教会你顶嘴了？”
程晓玉认真地说：“顶嘴是不讲道理。我在和你讲道理，你讲不过我然后耍赖，所以顶嘴的人是你不是我，是你在和我顶嘴。”
达米安：“......”
影子里的塔拉看了眼下达米安五彩缤纷的脸色，突然觉得被程晓玉唱儿歌退治也是一种幸运。
这小子看起来气性挺大的，还在青春叛逆期，不会被气出什么问题来吧？
......
达米安给自己和程晓玉放了半小时课间休息时间，他怕再上下去他得死在这。
被气死，或者增加他患高血压的风险。
为了避免英年早逝，达米安专门用这半小时来放空自己，平心静气。
他发现程晓玉说得话有一定道理，他不该以自己的标注去要求普通小孩。
一个月让程晓玉把英语变成自己的第二语言，用英文写诗和朗诵哈姆雷特的目标还是太高了，应当放低。
只要让程晓玉能够流利进行没有语法错误的英语对话，书写普通的英文作文就可以了。
给自己做好心理疏导和心理建设后，达米安又回到了课堂。
“既然那种教学方式不适合你，那我现在就换一种方式。”达米安说，“现在你来尽量用英文来描述你看到的东西，或者某种情绪，不确定也没关系，之后我会和你用中文复盘，指出你的发音错误，再教你点新单词。
程晓玉点点头，然后看着达米安没有舒展的眉头，决定描述生气的达米安。
于是达米安看见程晓玉伸出孩童圆短的手指指向自己：“Angry 、damian、sorry.”
达米安愣了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打断程晓玉的描述，来解释自己其实没有生她的气。
因为现在不好打断程晓玉的专注，所以达米安只是舒缓了眉头，鼓励地对程晓玉点头：“很棒，继续。”
到底是小孩子，发现自己自己被表扬了，程晓玉当即叽哩哇啦地对着达米安衣服眼睛皮肤的颜色，以及他的题型蹦出来一大堆单词，有些单词发音不标准，有些单词并不该用在这里，但达米安没有制止，只是任由她叽叽喳喳地说。
他要搞明白现在程晓玉到底搞懂了多少单词，又对哪几种单词记得最深刻。
直到他听见程晓玉蹦出个“fuck”。
达米安终于坐不住了：“打住，你这从哪学的？你知道这单词什么意思吗？”
程晓玉很迷茫：“杰森教的。他说这个词他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就是很生气的时候可以说，骂人的时候也可以说，和‘酸萝卜别吃'‘谢特’一样是常用词汇。犯罪巷好多人都这么说呢。”
达米安在心底叹了口气。
杰森现在只有六岁，他虽然不知道这些词汇的具体含义，但他在犯罪巷长大，他只知道周围的大人和大孩子会把这些词汇挂在嘴上，还会拿这些词来骂他和他的流浪儿伙伴，所以他就有样学样，学者那些比他强大的人将这些词挂在口边，让自己看起来更凶更不好惹。
所以，杰森将这些也当成了“犯罪巷生存守则”所需要学习的一环，并把这个传授给了程晓玉。希望她可以学会这些“犯罪巷生存必备词汇”。
达米安：“那不是文明词汇......算了，等你先学会英语后再考虑这些。杰森那边之后我也会去给他上文化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