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八元?
买花?
喻澄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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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家。
季昭看着喻澄翻箱倒柜找出花瓶,又是接水又是修剪花枝,最后把桃花摆在她的面前推给她,一脸邀功:“陛下,臣将这塞北桃花献于你。”
季昭的脸黑如锅底:“别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你让我淋雨。”
她用苏静留给她们的浴巾擦着头发,没好气地瞪着喻澄,想了想还是气不过:“就为了这么几枝桃花?”
喻澄被她这么一说,脸上的骄傲没了,有点小委屈似的:“陛下说喜欢看啊。”
季昭脱口而出:“我什么时候……”见喻澄的眉眼耷拉下来,她的语气放软:“好啦,我是喜欢看,但是现在是看桃花的时候吗?”
喻澄固执:“你喜欢看,就是时候。”
她小心翼翼地问:“好看吗?”
季昭无奈:“好看,特别好看。”
她摸了摸桃花的瓣,轻声说:“喻爱卿很会挑桃花。”
喻澄露齿一笑:“陛下喜欢就好。”
季昭哄她:“喜欢,我喜欢。”
喻澄却神色一正:“启禀陛下!”
季昭抬眼:“嗯?”
喻澄一字一句:“我困了!”
季昭哦了一声:“那我们睡觉。”
喻澄抬高声音:“遵命陛下!”
说完,头一歪,直接倒在沙发上,呼吸绵长,看样子是已经睡着了。
季昭:“……?”
她推了推喻澄:“喻澄?喻爱卿?喻大将军?”
推了半晌后毫无动静,她茫然地抬起头,四下看了看,颇有些哭笑不得,从卧室找出个毯子给喻澄盖上,这才进了浴室。
一夜无梦,醒来时天已放晴。
季昭睡的是喻澄曾经的房间,小小房间窗户面向小区外面,窗帘很薄,有晨光漫在上面,星星点点的光芒,早餐的叫卖声也稀稀落落地传来,东一句西一句的,好像是在卖豆浆油条。
季昭翻身起床,想着也不知道喻澄酒醒了没,推开门就看到喻澄站在沙发旁,茶几上摆着早饭,喻澄似乎是早就听到了她的响动,早早地准备好迎接她。
面上冷静自持,心里七上八下。
季昭瞥了她一眼,语气凉凉:“酒醒了啊。”
喻澄低低地嗯了一声:“醒了。”
季昭走到浴室,见崭新的牙刷上面挤上了牙膏,心想看来喻澄已经酒醒有一会儿了,她拿起牙刷,问:“记得多少?”
喻澄咬了咬下唇。
记得多少?
这个还真不好说,她就记得她喝了口苏静倒的红酒,喝了一口人就开始发晕,心下大惊以为是迷药,想要提醒陛下,整个人就没意识了。
后面的记忆就都断断续续了,比如见陛下用石子痛击登徒子,比如陛下仰着头让她滚下来,比如她搂着陛下的腰在雨中疾驰,再比如她拿出卡,买了好多好多桃花。
她本以为这是梦,但茶几上开得正艳的桃花却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这不是梦。
这都是真的。
季昭漱完口,呦了一声:“这不记得清清楚楚?”
喻澄心下一沉,立刻单膝跪地,抬手作揖,语气沉沉:“臣言行无状,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没空治你的罪。”季昭坐到沙发上:“过来吃早饭。”
喻澄没动。
季昭把吸管插进豆浆里:“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喝了口豆浆,品了会儿觉得还不错,又乐滋滋地喝了第二口,这才美眸微转,目光定在喻澄脸上:“真看不出来喻大将军酒量那么差。”
“我怎么听说喻将军在军中都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她凑上前,戳了戳喻澄的脸:“难道是她们以讹传讹?”
喻澄的眼神坚毅:“陛下误会。微臣军中当班时不许饮酒,微臣作为将军,自然该以身作则!酒量高低并不代表什么,也不值得吹嘘。”
季昭抚掌:“说得好。”
她敛了眼中玩笑的心思,轻声道:“有喻将军在,朕心甚慰。”
喻澄的目光摇晃了下,闪过的情绪莫明,正待说话,就听季昭话锋一转:“别以为这样说我就能不怪你昨晚让我淋雨。”
喻澄的语气低低:“微臣知错,甘愿领任何惩罚。”
季昭往后靠了靠,打量着喻澄:“现在也不是在大启朝了,我想治你的罪很难,该罚你点什么呢?”她眼前忽然一亮:“罚你在今天结束之前不许跟我说话,怎么样?”
喻澄神色微变:“陛下——”
“就怎么说定了。”季昭不看她:“朕一言九鼎,你不要挑战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