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哈哈大笑:“想不到我们季家经商多年,竟然还有能在文艺方面出彩的人,真是让老夫惊喜啊!”
说着,才将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季昭的身上。
这一落,便愣了下。
他演的这一出季昭完全没在意,她此刻正在欣赏不远处海滩的风景,低马尾绑得很随意,耳边垂下来的一缕随着风飘摇,看似在欣赏,百无聊赖的神情却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在不耐烦,而且是很不耐烦。
仿佛他再多絮叨两句,她就要皱眉发火了。
季松笑了下。
他这个外放从没过问的孙女好像是不一样。
季昭听到这老头子终于不装了,这才缓慢地收回了视线,轻巧地接过话题:“总决赛是下个月二十六号,季董事长有空的话可以来看。”
“季董事长?”季松笑道:“怎么那么生疏?”
季昭一脸的“明知故问”,语气上却不显:“亲近与否,不在于称呼。”
内心里却是一万个不耐烦。
她自小生长的环境让她很少跟男的有交流,哪怕是近旁服侍的太监,她后来也偷梁换柱把大太监换成了女子,后宫更是从不踏足,猛地见到季松,还是上位者姿态,让她心里百般不适。
但谈判讲究的就是一个心平气和,季松不进入正题,她就耐着心跟他周全。
两人正僵持,正对着花园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打扮朴素的女人语气软糯:“老爷,点心做好了,太太喊您进来吃呢。”
太太?
季昭心下一动,难不成钟青秀也在?
她在来的飞机上联系过钟青秀和季琳,然而两个人像是失踪了般,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只言片语,难不成都在这里?
正想着,就见季琳出现在女人身后:“爷爷~”
两人的视线交汇又分开。
季琳的目光闪烁了下,却没有丝毫的惊讶。
看来季琳知道她会来。
季昭跟着季松走进了房间里,这里的装修是典型的中式风格,红木家具一看就价格昂贵,正对着门口的墙上立了个博古架,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古董玩物。
而悬挂在另一面墙上的幕布,摆在这里则显得格格不入。
“今天赵姨做了你最爱吃的桃花酥,你早上都没吃,等会要多吃点,”钟青秀站起来迎接季松,嘘寒问暖完才看向季昭:“昭昭来了啊。”
俨然两人从未见过的生疏模样。
季昭微微点头:“季太太。”
季松坐下来,笑着跟钟青秀说:“这丫头跟我们生疏得很,不像琳琳乖巧。”
季琳撒娇:“所以祖父疼我嘛~”
季琳毕竟是养在身边长大的,季松对她有隔代亲,但也是很典型的,把爱给孙女,把家产给孙子。
“祖父也很疼你哦,昭昭。”季琳说:“特意让人买了幕布和投影仪,就为了让你不要错过顺位发布。”
季昭微怔:“什么?”
话刚落音,原本空白的幕布忽然现出影像——那是一间空旷却熟悉的房间,三十四把椅子按顺序排放,上面贴着名牌,少倾,有人走进了镜头,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镜头:“……在拍吗?”
是乔月。
这是第三次顺位发布的录制现场?
季松让她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巨大的幕布上,练习生们陆陆续续地到达现场,都简单地化了淡妆,穿着节目组发的统一的短袖,发型千遍,元气满满的模样。
就算有镜头,练习生们也知道在录制之前的内容最多只会剪进去几秒做过渡,聊天坐姿也很随意,你推推我我抱抱你,有的从一而终地营业,有的不正式录制就绝不说话,默默地发呆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怎么还不开始啊?”季琳拉着季昭坐下,一脸天真地问季松:“喻澄还没来吗?”
她边说边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打字:这里没网。
季昭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喻澄还没到。”
季松说:“这个喻澄跟你关系蛮好的嘛,她父亲我认识,之前请他来表演过话剧,演技是不错,她母亲是钢琴家吧?”
季昭答:“是的。”
季琳说:“还真是书香门第呀!”
她敲字:季京赌博把名下财产都抵押了,现在被关在地下室反思,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把你叫回来估计是要分家产了
季松虽然说是退休养老,但季京的爹能力也不行,季京更是个败家子,所以季松还是把财产牢牢地把握在手里,也就这两年身体不好,有不少事情都交给钟青秀去做了。
他可以把钱留给儿子孙子,但是被儿孙弄成烂摊子的公司也得有人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