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还是打了辆车回去。
家里有红花油,司寒把陈小瑜安慰回去休息之后,拿着药瓶回房和单泞互相擦拭起来。
司寒身体好,就是多了几块乌青,基本没什么大问题,有问题的就是单泞眼窝上的那一圈。
这一圈红肿可不能用红花油涂,
司寒去厨房里铲了一袋冰,包在毛巾里敷在单泞红肿的眼睛上。
“先这么敷着,要是真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
单泞摇摇头:“不去医院,没事,会好的。”
司寒满脸的心疼,心疼自己的小男朋友。
他隔着冰凉凉的毛巾亲了一下那个地方,温柔道:“以后别这样了,我皮糙肉厚耐打,你又不一样,有什么事都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知道吗?”
单泞没说知道不知道,只是点点头。
司寒就当他知道了。
现在整理好心情之后,他就要开始考虑另外的事情了。
无非就是四个字,重新开始。
原计划的辞职肯定不行了,不仅辞不了,他可能还得想办法再延长自己的工作时间,要么连晚班一起上了,要么找一份晚上的新兼职。
这个就要他自己去和老板商量了。
闹了这么一出,一家人都累了,陈小瑜受伤出来跑这一趟,累得躺下了,司寒便出门帮忙买菜,单泞想凑上来,两个人就一起出门去了。
正好路过诊所,司寒硬是把单泞带进去检查了一遍。
没什么大问题,医生拿纱布裹了药敷在那只眼睛上,把红肿遮住。
司寒笑了笑:“和小独眼龙似的。”
单泞没心没肺地笑了下。
今天得好好补补,司寒上街买了半只鸭,路过水产店的时候突然想起家里有段时间没吃过鱼了,便凑上前看了下。
“诶,小伙子,新鲜的小黄花鱼,要不要买几条回去?”
水产老板坐在小板凳上,脸上全是笑出来的肉褶子。
司寒拿不定主意,问身旁的单泞:“想吃鱼吗?”
单泞想了会,点点头。
“好,老板,买两条小黄花鱼,就这两条……老板?”
他正要招呼水产老板把鱼装好,就见隔着一个摊位的老板和被魇住了似的,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看。
这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场景,疑惑又震惊,但让人感到不适。
司寒早上刚触了霉头,现在心情正不好着,面对这眼神忍不住挂了脸,声音大了些。
“老板!”
水产老板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我看你旁边这娃好像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想的有些出神了。”
司寒皱眉:“见过?你记错了吧?他第一次来。”
“那就是我看错了,要两条小黄花是吧?总共十五块五。”
司寒给了张二十,找完零钱就走了。
离开时水产老板还嘀咕,还是觉得单泞眼熟得很。
中午半只鸭子煲了汤,吃完司寒就去打工了。
路上正好碰到刘哥。
刘哥打着哈欠,看到司寒的脸吓了一跳,哈欠都吞回了肚子里。
“你怎么回事?不是和你说那棋牌楼老板不讲理得很不要闹大吗?”
“是司刚豪,他欠了老板的钱,要把我拉下水。”
“那你那五千呢?”
“没了,被他输光了。”
刘哥满脸愤愤:“你那爹可真不是东西!现在怎么办?钱够吗?”
司寒故作轻松:“正要说这事呢,我想连着上到晚上,问问老板能不能算我加班费,不行就算了,我去另外找兼职。”
刘哥和老板是熟人,一合计就帮着司寒去说。
先前也说过,网咖的老板是个好人,算了算,给司寒算了一个小时15元的加班费。
“就只能这么算了,加班多久看你自己。”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我今天就开始。”
司寒回家的时间更晚了。
一连三天,司寒都是在半夜十二点回家的。
每次到家时,房间里的大灯都开着,单泞拿被子蒙着头,睡得不太安稳。
“泞泞,不要蒙着头睡,会呼吸不畅的。”
司寒关掉灯,既好笑又心疼,明明昨天就说过,关着灯睡觉不舒服,可以不用等他。
但单泞并不依,睡得迷迷糊糊,抱着司寒的腰撒娇,声音软软糯糯地解释:“以前爸爸很少回家,妈妈就会点着灯整夜整夜的等,说这样爸爸回家的时候就不会寂寞,知道有个人在等他。”
“而且,晚上那么黑,只要家里亮着灯,爸爸就会知道家在哪个方向,就不会在黑夜里迷路了。”
“寒哥,我不想你寂寞和迷路。”
“泞泞……”
司寒亲了亲他的嘴唇,只觉得自己对单泞的爱意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