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父母,没有好友,没有归处,他就像断线的风筝、无根的浮萍。
他浑浑噩噩,没有理想也没有未来。
这个世界没有牵引他的存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让他来做单泞的牵引线吧。
愿月老的红线能将他与泞泞永远绑在一块,他愿意做泞泞的那根风筝线。
“生日快乐,泞泞。”
生日快乐,从今天开始,愿你新生。
第21章 手工戒指
过完单泞的生日之后,司寒就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是司寒的第一志愿,在距离家乡一千多公里以外的省会上的一所学校,离家近,九月底开学,而且学费也能接受。
学费早就凑齐了,甚至还多出了两个月的生活费,司寒算计了一下,打算这个月干完就和老板说辞职。
在此之前,司寒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要和单泞告白。
或许他对单泞的感情真的比想象中的还要深重,从第一眼一见钟情到现在,司寒已经决定了和他的以后。
虽然他的心思单泞全明白,但司寒认为他们需要一个开始。
就用告白来做契机。
……
司寒最近回家的时间很晚,陈小瑜都有了意见。
“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连晚上都要上班。”
司家的餐桌上,陈小瑜对儿子最近每天晚上十一点才回家这件事发表了困扰和担忧。
“这几天有点事要忙,很快就结束,不会每天都晚归的。”
陈小瑜不解但理解:“这样?那你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年纪轻轻时间那么多,用不着那么拼命。”
“知道,我当然有分寸。”
“你的分寸我可一点不放心。”
餐桌上其乐融融。
突然陈小瑜开口问道:“泞泞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还在饭碗里一粒一粒捡饭粒吃的单泞咬着筷子愣住了,脸上出现了一些茫然的空白。
很显然单泞并没想好自己以后怎么办。
司寒在他碗里放了块五花肉,回头替他解围:“妈,你就别为难泞泞了,他想东西慢,给他点时间……”
“打工吧?”
少年突如其来的结论打断了司寒的话,他有些愣愣地看着单泞。
“你说什么?”
单泞扒几下碗里的饭,有些局促地说道:“我想打工,赚钱,给寒哥上学用。”
这下不单是司寒愣住了,陈小瑜也愣了。
陈小瑜不可置信道:“给小寒?那你自己呢?”
单泞挠挠头:“我?我不用钱。”
“这……”
司寒按住还要说什么的他妈,摆摆手:“我来和他说,先吃饭。”
饭吃得很快,一下桌司寒就拉着单泞在院子里那棵树下坐下。
他牵着单泞的手,认真问:“泞泞,你吃饭时说的那话,你真的这么想吗?”
单泞点点头。
“寒哥对我很好,我想,做点什么,回报。”
“哪里需要你回报。”司寒刮了下单泞的鼻子:“你好好待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听好了泞泞,你的未来得是为你自己想的,不能为了我,好吗?”
单泞皱了皱眉:“但我不知道该干什么。”
“那就慢慢想,你的时间还有很多,想不出来也没关系,我会一直带着你。”
他把单泞绑在这个世界上,想要他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未来与向往,他当然很希望单泞的未来有自己,但不能只有自己。
他想要多几个,能够绑住单泞不离开这个世界的绳索。
就算他卑鄙无耻又自私吧,他不想单泞离开。
单泞对这些事情还是很懵懂,也很迷茫,就像是他只要吃吃喝喝睡睡的世界里突然多了另外的难题。
不过没关系,司寒会给他思考的时间。
……
云水镇里有这样一条小巷,清静幽深,鲜少有人过来。
如果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平时爱走街串巷到处跑,大概不会知道,这巷子深处还住着一位曾经的手艺人。
巷弄深处的宁阿叔曾经是一位做银首饰的工匠。
他还是陈小瑜的小学同学,隔壁班的,陈小瑜并不认识他。
司寒遇见他的时候15岁,那时候宁阿叔刚因为手受伤,离开了原本的工作岗位,生活不便,司寒帮助过他几次。
再加上有陈小瑜的滤镜,两个人就熟络了起来。
天刚一擦黑,司寒就出现在了宁阿叔家的小院外。
“宁阿叔,我来了。”
“门没锁,自己进来。”
木门吱呀打开,院子里坐着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人。
中年人皮肤黝黑,头发杂乱,只有眼睛是清明晶亮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司寒。
少年身姿挺拔,丰神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