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压平土地之后双手合十:“希望你下辈子做一只幸福的小猫。”
祈祷完之后拍拍手上的泥土,司寒站起身想和单泞说可以走了。
但在对上单泞现在的眼神时猛地怔住。
第19章 他所渴望的
该怎么形容单泞现在的眼神?
他笔直地站着,眼神停留在那个崭新的土堆上,目光直勾勾地就像个失去了牵引的线。
那一刻在司寒的心里,单泞身上的异样前所未有的明显。
司寒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眼神……是在羡慕?
单泞在羡慕一只死去的小猫?
羡慕它可以就这样死去,羡慕它可以安详地被埋进土里。
但是单泞为什么会这么想?
司寒好像有点猜到单泞那个不敢告诉他的秘密是什么了?
单泞在渴望死亡,他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想要和这只小猫一样,成为一捧埋葬在地里的黄土。
仔细看他这一路走来,父母双亡,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就像是虚空中的浮萍,也是断了线的风筝。
没有牵引的风筝又能飞多远呢?
他飘忽地好似下一秒就要消散在空气里。
司寒猛地抓住单泞地手。
“泞泞,看我!”
单泞地身体晃了晃,偏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司寒。
“怎么了?弄好了?”
“嗯,好了,陪我去洗洗手好吗?”
“好。”
单泞还是那么乖巧听话。
司寒却觉得有点恐慌。
他本以为单泞是他牢牢把握在手心里的所有物,他可以慢慢等待单泞彻底喜欢上他的那一天。
等到那一天到来,他就可以牵着少年的手,虔诚地亲吻他的嘴唇。
但他现在却有些害怕,害怕那一天无法到来。
……
派出所里的空调风呼呼吹,声音大到隔着一张办公桌都能听到。
司寒感叹了一下所里的设施老化,就见着办公桌后边的文员在好几份文件上盖了红章。
“因为你情况特殊,我们这边给了你特殊关照,手续才这么这么快做好,平时可都要等很久才行。”
他拿出已经打印好信息的户口本,顺着办公桌的桌面推到单泞地跟前。
单泞翻开封面看了眼。
户主单泞,地址用了司寒家那个小房子的地址,还给了一串全新的身份证号码。
单泞对这串陌生的号码充满好奇,毕竟他从未拥有过。
“行了,以后你就是有户口的人了,出去左转第五间房间,在那里办身份证。”
单泞还在欣赏自己的身份证号码,司寒代替他同派出所的文员道了谢。
“谢谢你,那我们走了。”
身份证的办理比印象中要快很多,工作人员说制卡得等上一个月,到时候会电话通知,可以选择邮寄也可以选择自取。
司寒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到时候他亲自来拿。
单泞对身份证号的热情还没消失,摆弄得厉害。
司寒觉得有些好笑。
“这么喜欢吗?就是串数字。”
“嗯,但是我以前都没有。”
“现在有也是一样的。”
虽然单泞只是普普通通地提了一句,但司寒还是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也许对于单泞来说,身份证号并不单纯的是一串数字,而是代表了他空白的一身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身份。
难道从前单泞没有遇到过会这样好心帮助他的人吗?
司寒不敢问,他怕那是单泞心里的一道伤疤。
到家的时候,陈小瑜刚刚去完菜市场回来正要开火做午饭。
“诶,这么快就回来啦,户口弄完了?”
“弄完了。”
单泞把抱在怀里的小册子递给陈小瑜看,陈小瑜在看到地址时皱了皱眉,但并没有说什么。
将户口本还给单泞之后转头和司寒说起了另外的事情。
“你猜我今天在菜市场遇到谁了?”
“谁啊?”
菜市场天天人来人往的,他哪知道陈小瑜碰见了谁,能让他妈这么提起的,难道是……
司寒变了脸色,严厉道:“你碰到司刚豪了?他找你要钱了?”
“嗨,提他干嘛,不是,是我先前和你说过的那个水产老板。”
既然不是他想的那个人,司寒便松了口气。
水产老板的话题他还算印象深刻,毕竟是和单泞相遇后第二天早上聊起的事情。
“那个和你说发现了尸体,报警之后尸体又不翼而飞的水产老板?”
“对啊,我还想买他家的虾呢,结果好一段时间没开张,今天问了才知道,原来前段时间被关进去了,才放出来。”
中午吃蛤蜊,陈小瑜把蛤蜊倒进盆里,司寒顺势挤上去帮忙。
司寒:“他为什么被关?被怀疑是凶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