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鬼人判断车厢是最近的庇护所,只要用衣物挡住窗子阳光就不会照进来。
“为什么回来了,逃跑的鬼怎么办。”
阿药哭着问,但没有真的想要对方回答。
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炼狱杏寿郎在剑士的使命和她之间选择了她。
当初把她留在黑夜独自去追击恶鬼的少年这一次选择了她。
“对不起……”
因为她鬼杀队错失了斩杀一名上弦的绝好机会,阿药本不该开心的,但对于炼狱杏寿郎做出的选择而喜悦的情绪却在不断溢出。
阿药把脑袋贴在炼狱杏寿郎胸前,对方跳动的心脏仿佛也带动了她那颗早已停下自我修复的残缺心脏。
“我真的……”少女艰难抬头吻了吻青年紧绷的下颚,发出叹息般的感叹:“我真的好喜欢杏寿郎啊。”
金发的猎鬼人在无限列车前停下了脚步。
远远的就看见炼狱杏寿郎所以前来接应的村田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看到少女在炎柱的怀中消散,如同所有被拔除的恶鬼一般变成被燃尽的灰,再怎么努力去抓握也没法留下任何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他也看到了那位可靠的炎柱第一次露出了惊慌失措又无助的表情。
第204章 第204章
无限列车一战没有任何一个乘客死亡,甚至因为隐和剑士们救助及时乘客们只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轻伤和惊吓而已。
“医城药疑似死亡。”
“炎柱炼狱杏寿郎因不明原因陷入昏迷,从蝶屋给出的报告单上来看身体机能一切正常……”
鬼杀队年轻的黑发主公坐在开满紫藤花的院子里,浅紫色的花瓣落在他的肩头又顺着布料滑落在他手中的信上,巧之又巧的盖住了‘死亡’二字。
产屋敷曜哉将指尖压在那片花瓣上,抬头靠着树干,闭着眼听风吹过时花叶发出是沙沙声。
“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吗?”他问到。
这颗紫藤花是自他出生起种下的,每一任产屋敷的家主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紫藤花树。它们的存在提醒着产屋敷牢记自己的使命,也算是在短寿的产屋敷家主死后生命的一种延续。
花叶摇晃着,像是在回应产屋敷耀哉的话。
又安静的坐了半响,产屋敷曜哉连同花瓣一起把信折了起来,交给一直站在旁边的妻子天音,随后牵着对方的手站了起来,微微偏头对其说道:“那些孩子们应该快到了,我们去看看吧。”
年轻的主公半垂着眼,额头上的疤痕似乎又开始有了蔓延的趋势,无法消散的薄雾又一次覆盖住他的眼睛。
产屋敷天音回握住的丈夫的手,在确认对方没有看向自己后才拉平了嘴角不在掩饰低落的情绪。
她牵着体弱的青年慢慢的走在去往蝶屋的路上,一如往常所做一般。
……
阿药觉得自己死了,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四肢慢慢消散。意识不断的模糊下坠,最后一刻的记忆模糊不清,像是有人在身后拽住她一般,将她往深不见底的水中拖去。
水压在她身上,夺走了呼吸的能力也封闭了她的五感。看不到也听不到,世界仿佛在一瞬间被夺去了所有的声音。
如果这就是死后的世界,那未免太令人绝望了。
阿药这么想着的时候哗啦啦的浪花声突兀的响起,冰凉的水打在她脸上。
带着咸味的海水撞击在海岸的石头上,溅了阿药一脸,成功的将她惊醒。
猛的坐了起来,大脑还属于死机转态无法正常思考的阿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大片的礁石和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溅起高高的水花,又在褪去时将白色的泡沫留在了礁石之间的缝隙之中。
她是被抛尸在海边了吗?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奇怪的想法,或许是过于荒谬在这个想法产生后阿药才终于恢复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先不说炼狱杏寿郎他们没有理由她抛尸在海边了,就以最后的记忆来看她作为鬼而消亡也没有那个可供抛弃的‘尸’。
所以……她没有死?
阿药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衣着干净整齐,一点也没有和童磨战斗后的惨状,只是……
看着自己比原来小了几倍,并且变的有些肉乎乎的小手阿药的大脑再一次停止了思考。
她沉默的走到自己所处的那大块礁石旁边,蹲下身向着海面探出脑袋。
风停之后海面渐渐变的平静下来,阿药勉强在摇晃的水波中看清了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