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也很明显,炎柱炼狱杏寿郎只是和一个上弦战斗都已经分身乏术了。
想起炼狱杏寿郎和医城药之间的关系,小心意义观察着战场的村田犹豫了一番后还是决定先不将阿药那边的情况告诉炼狱杏寿郎了,以免对方分心。
那现在他能做的事就很有限了。
村田抬手抹掉额头上刚刚被吓出来的冷汗,回到同伴身边将大家的鎹鸦招集起来,分出一部分和几名隐一起把无限列车这边出现了两个上弦的情况传出去,寻求其他柱的帮助。
虽然以距离计算,其他柱能在天亮前赶来的几率很小,而猎鬼人和鬼的战斗注定得在天亮前结束。
但也得试试,哪怕其他柱有一人赶到都能扭转战局。
村田和阿药的交流并不算多,但是他记得炎柱那位漂亮且柔弱的恋人如她外表所表现出来一般的并不擅长战斗,从死神手上抢人对她来说或许要更容易一些。
安排好求援之后村田和同伴们一起继续投入了救援工作,同时他还警惕着他们来时的方向,做好了如果另一个上弦出现在那里的话就立马迎敌的准备。
冷汗已经将村田背后的衣服浸湿,扶着刀柄的手因为恐惧而颤抖所以日轮刀也发出了轻颤的声响。
看过炎柱与上弦叁战斗的他深知自己,甚至其他同伴一起都不会是上弦的对手,但是他们是鬼杀队的剑士,猎杀恶鬼,保护普通人是他们的责任与信念。
如果医城小姐没有拦住另一个上弦……如果……
他一定会拦住对方,给隐争取到转移普通人的时间,就算是一分钟,甚至十秒钟也好!
他可以做到的!
他是,鬼杀队的剑士!
黑发的年轻剑士握紧了日轮刀的刀柄,手不再颤抖。他弯腰靠近侧翻的车厢,向躲在母亲怀里瑟瑟发抖的孩子伸出了手。
……
那边的村田做好了要拼死给隐争取救援时间的心里准备。这边的阿药也下定决心绝对不会让童磨去到无限列车那边。
“真是奇怪呀。”童磨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女。
他冷眼看着对方的身躯在地上轻轻抽搐着,大片的血迹在其身下蔓延,消失的右边手臂在以对鬼来说过于缓慢的速度重新长出。
“有那么有趣的血鬼术还以为你吃过很多人了呢。但是这个恢复能力却连最普通的鬼都比不上。”
“啊,不过如果吃了人的话就不可能和那些剑士待在一起了吧。”
“果然好有趣啊~”
最后这句话里的有趣是指阿药又或是别的什么或许只有童磨自己知道了。
阿药根本没在听童磨说了什么,疼痛使她无法思考。和你其他审神者不同,阿药和付丧神的关系更加复杂,她与付丧神们的契约替代了鬼与鬼王之间的联系,使她能够行走于阳光之下且不需要吃人肉。
但一旦契约消失,阿药就会变回惧怕太阳且渴望着人类血肉的怪物。
而如今属于她的三振付丧神其中两振都处于濒临碎刀的状态,最后一把大太刀还没签下完整的契约,链接契约的线不断崩断,只剩下最后一根如蛛丝般的细线苦苦支撑着。
变成鬼后从未吞食过一个人的阿药速度在变慢,恢复能力在变弱,甚至连身体开始变得如普通人一般脆弱。此时的阿药就像布满裂痕的瓷娃娃,或许下一次攻击就能让她粉身碎骨。
好在童磨给予了她喘息的机会,或者说这一场战斗他从头到尾都认真对待。上弦贰一直都像是在逗弄着宠物猫一般,轻而易举的挡下阿药的攻击,又适当的进行一些反击,对他来说这场战斗更像是一局打发时间的小游戏。
阿药也深知自己被对方戏弄了,但她除了对自己的弱小感到气愤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不可否认,住在蝶屋的那段时间消磨了阿药的危机感,日子过的太过安逸让她忘记了自己是多么的弱小,让她觉得自己只需要安心的做一个奶妈就够了。
剑道上没有天赋并不代表其他方面也没有,她甚至没有做出其他尝试。或许……在内心里她是想要逃避战斗的吧
之后……
之后的事之后在想。阿药咬牙再一次爬了起来,身上的伤口终于勉强恢复了个八成,衣服已经被血染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淡金色的长发也乱糟糟的散落在身后,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狐之助蹲在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前爪一边一个的按着躁动不安的刀剑,自己也急的掉毛。
它抬头看着似乎已经隐隐泛着白的天空边缘,稍微计算一下也能得出现在距离天亮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