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外表上看不太出来,但不死川实弥本质上是个尊老爱幼且十分有礼貌的人。悲鸣屿行冥在少年心目中颇有些亦师亦父的感觉,他十分尊敬这位强大的柱,以至于对方一出声他就下意识的遵从。
“没关系,大家热闹点挺好的。”产屋敷耀哉偏过头轻咳了两声,脸色变得有些不大好,似乎是诅咒带来的疼痛一瞬间更严重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药总觉得青年额头上疤痕的颜色变深了几分。
年轻的鬼杀队当主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诅咒自他出生时就与他链接在了一起,所带来的病痛更是一年一年的加深。
只要习惯了以后,疼痛也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起码这种程度他依旧能伪装的像没事一样。
产屋敷耀哉不希望让剑士们过多的担心他。
“但是——”青年的目光停留在不死川实弥身上,把白发的猎鬼人看到背脊挺的更直了。
“实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希望你们受伤。”
“也请大家……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从记事起到现在,他已经看过了太多的死亡,即使代表着最强的柱也在他产屋敷耀哉的记忆里换过了几轮。
他每天都坚持着去扫墓,那一片专门为剑士们建造的墓地上,墓碑的数量一直以会让他感到呼吸困难的速度增长着。
“是!”
不死川实弥意识到了刚刚自己行为的不妥之处,沉声应下后抿着嘴握紧了拳头,掌心的伤口被他这一握又渗出更多的血液,顺着指缝滴答滴答的落了一地。
总觉得气氛变的比刚才还要沉重……
阿药叹了口气,小心的呼吸着。
不死川实弥的血对她来说不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虽然闻上去甜腻的过分,像是一个超高卡路里的热量炸弹,但对于长期没有进食的鬼来说依旧有着不俗的吸引力。
她拦住了想要帮不死川实弥包扎的蝴蝶忍,冲对方笑了笑。
“让我来吧。”
少女取下了颈肩的围巾整齐的叠好放到身侧。冷风趁机钻入了她的领口,反倒让人清醒了不少。
至少解救了阿药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
“让我来吧。”她走到不死川实弥面前,朝少年伸出了手。对方犹豫了一下,配合的放上了受伤的那只手。
阿药神色平静的用指甲划卡了自己的指尖,渗出来的血珠顺着指尖落下,在半空中凝聚在一起,变成了一朵小小的樱花。
她的血鬼术或许可以治愈产屋敷耀哉。但是柱们不会这么轻易的允许一只恶鬼对自家主公使用血鬼术的。
之前她想为蝴蝶香奈惠治疗,却在提出来之前就被对方转移了话题。在那时阿药就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打算。
在所有人人面前先治好蝴蝶香奈惠的话……其他柱对阿药的警戒或许就不会那么重了。
小小的樱花落在了白发猎鬼人的掌心上,散出极细的红丝,像是植物发根茎一样包裹住了伤口。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十分清楚。在那些红色的丝线包裹住不死川实弥的伤口同时,阿药的掌心出现了一道与猎鬼人一模一样的伤口。
血液顺着伤口涌出,但还没来得及滴落伤口就因为鬼强大的自愈能力很快愈合了。
于此同时不死川实弥手心的伤口也如魔术一般消失了,只剩下已经有些干固,暗红的血迹。
“哇喔,这可真是……”宇髄天元赞叹似的轻轻吹了个口哨,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不死川实弥的手。
虽然在提前传回来的报告里有提过,但这种血鬼术对于猎鬼人们来说方便到有些不真实的程度,亲眼看到之后更是让人有些震撼。
伊黑小芭内的半张脸都被绷带遮住,没人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
这件事像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产屋敷曜哉很快就把话题转回了鬼舞辻无惨身上,并没有过多的提及阿药的血鬼术。
或许是想把这件事放到最后。
坐在主位的青年捧着热茶,缓缓升起的热气让他的脸色看起来不似之前那么苍白。
产屋敷耀哉不否认在信里看到不死川实弥描述阿药的血鬼术时有了一瞬间的心动。
产屋敷历代家主都是带着已经决定好的命运出生的,他们带领鬼杀队与鬼斗争,然后因诅咒死在最好的年纪。
他并不怨恨自己的出身,也不会想要逃避每一任家主所需要背负的责任。
只是他偶尔也会想,如果自己拥有一个正常的身体就能够帮到大家更多的忙了。
最起码,那能够亲手为每一位剑士拂去墓碑上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