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不死川实弥仰着头,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
像是被拉入沼泽的人好不容易挣开了束缚,浮出了漆黑的沼泽后用尽了全身力气呼吸,汲取着失而复得的氧气。
“嘶……”蝴蝶忍皱着眉,不死川实弥下手十分用力,她的手腕都快被掰断了。
好在不死川实弥没过多久就缓过了神。他慢慢的松开了蝴蝶忍的手腕,眼睛转了转,快要吞噬掉视野的黑色如潮水般褪去,大脑也可以开始正常思考了。
“我没事。”少年的声音沙哑的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动了动手指,依旧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蝴蝶忍抬手在不死川实弥的胸口蹭了一把,血迹被擦掉了些,露出下面完好无损的皮肤,依旧上边早就愈合的旧伤留下的疤痕。
“这是怎么回事?”少女冷着脸,完全没有刚刚慌张的样子。手里刀刃造型特别的日轮刀也已经贴上了不死川实弥的颈侧。
“不死川君。”她冲着少年露出一个十分‘和善’的笑容。
“你不会背着我们偷偷的变成鬼了吧?”
不死川实弥听完立马摆出一副吃到了摆了一周已经完全馊了的饭菜的表情,直起腰,动作看似粗鲁但实际上没用什么力气的拍开蝴蝶忍握刀的手。
蝴蝶忍也就这么顺着不死川实弥的力道收回了手。她之前就是那么说说,虽然除了变成了鬼以外好的没有别的理由能解释刚刚发生的事,但她还是选择相信不死川实弥,同时也是相信炼狱杏寿郎。
如果同僚真的变成了鬼并且伤害了人,那正直的炎柱一定是第一个动手的。
“动动脑子白痴,不要想那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不死川实弥吸了口气,呼吸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
如果他有一天真的变成鬼了那一定把日轮刀捆树上,用脖子对着刀刃自己撞上去以死明志。
直到确认不死川实弥缓慢跳动的心脏慢慢变回正常的速度之后炼狱杏寿郎才放松下来。
他轻拍了一下白发剑士的肩膀,没有特意避开蝴蝶忍但也特地压低声音问到:“是阿药吗?”
不死川实弥眉毛挑了挑,点点头。这种感觉他在战国的时候就经历过一次,只是这一次要更加震撼。
那是实打实的,被人从死神手里拽出来的感觉。
稍微一想就能发现能做到这种事的只有拥有类似‘伤害转移’这种血鬼术的少女了。
看来对方并没有表面那么听话的不在他们身上使用血鬼术,但也多亏了这样不死川实弥才没有死在刚刚突如其来的袭击之中。
那么之后先好好的道谢之后再进行教育吧!
毕竟阿药的血鬼术很容易将人宠坏啊。如果有人仗着阿药的血鬼术而在战斗中变的不再那么谨慎的话可不是意见好事。
炼狱杏寿郎这么想着,把‘要和阿药好好讨论什么情况下才能用血鬼术’这件事加进了日程表。起码在使用前不能再瞒着他了。
“阿药?”蝴蝶忍敏锐的从两人的对话中捕捉到了这个名字,但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她询问更多。
有脚步声从没有点着油灯的走廊尽头传出。
啪嗒啪嗒……一下一下的落在空挡的走廊中,还夹在着什么东西被拖拽的,声音被浑浊的黑暗拉的很长,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不死川实弥拉着炼狱杏寿郎递到面前的手借力站了起来,身体还有些僵硬。三人站成一个三角形,盯着从黑暗中走出的人。
那人在即将走进光亮前停下了脚步,赤/裸的足在黑暗的映衬下过分的苍白,他足尖的一部分碰到了被光照亮的地方,像是踩在了光与暗的交界之上。
“这可真是奇怪呢。”不久之前才用血鬼术将猎鬼人们和阿药分开的男孩将视线落到站在最前放的不死川实弥身上,声音与之前的稚嫩完全不同,僵硬的带着奇怪的嚓嚓声,像是在喉咙里塞了一把沙子有风从沙子的缝隙中挤出来一样。
“虽然最后偏了点,但我确实把你的半个心脏刺穿了哦。哥哥不是鬼的话为什么能活下来呢?”森织微微偏着脑袋,表情有些疑惑带着孩子特有的可爱——前提是他没有半边身子都爬满了带着刺并且还在不停扭动的藤蔓。
原本还能算得上长相秀丽的男孩像被什么植物寄生了一般,从脖颈开始,青绿色的筋络爬满了他半张脸,左半边身子也缠满了藤蔓并且还有像右边蔓延的趋势。那些带刺的藤条似乎不能很好的和森织的身体融合,原本人形的部位被挤的七扭八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