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杀队的剑士们几乎都要把产屋敷耀哉的话当成人生的风向标了。
然后现在,上岛目前的风向标都快被炼狱杏寿郎给折了。
“主公大人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他小心翼翼的避开少年身上大部分伤口,把人推回病床上。
好在他虽然剑术平平,但是力气挺大,没有费多少劲就把炼狱杏寿郎按回了床上。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去了也没用的!而且那个医城药大概也……”
听到这炼狱杏寿郎不再挣扎着想起身,那双好像永远都亮着光的金红色眼眸瞬间失去了光彩。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上岛猛的禁声,收回手,不知所措的站到一边。
“……我知道了,抱歉刚刚是我太冲动了。”半响后炼狱杏寿郎重新坐了起来,朝缩着脖子的上岛笑了笑。
“是哪天的事”他问
上岛肩膀颤了一下,犹豫了会才小声的回答。
“是……您和香奈惠大人离开的那天晚上。”
“是这样啊。”
“……”只有他们两人的病房里又一次安静了下来,上岛焦虑的直冒冷汗。
还好炼狱杏寿郎没让这种气氛持续太久。过了半响,暖金色头发的少年突然抬起双手狠狠的拍上了自己的脸。
“啪!!”的一声,十分响亮又清脆,在安静的病房里居然还有回声。
上岛被突然想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就看到了少年猎鬼人左右两边脸上各一个的五指印。
“唔姆!我知道了,我不会乱跑了,麻烦你去请宇髓先生过来一趟了。”炼狱杏寿郎放下了刚刚狠狠拍了自己脸颊的手,朝旁边着还有些不在状态的上岛说道。
低迷的情绪像是只在只在他身上出现了一瞬间。少年的眼睛重新染上了阳光的颜色。
“啊……啊!好!我现在就去。”上岛回过神,跑出病房,去找正在鬼杀队值勤的音柱。途中还去找了蝶屋的小护士说明情况,让对方去给炼狱杏寿郎重新包扎。
他并不担心对方会在他离开后乱跑。这位柱的预备役在鬼杀队里拥有非常高的信用度。
约定好的事情,炼狱杏寿郎就不会违背。说了不会再想着乱跑那就一定不会。
炼狱杏寿郎确实没有乱跑,也没想着回到镇上亲自调查。
起码现在没有。
这是鬼杀队近百年一来又一次接触到上弦的鬼。战斗中的每一件小事,童磨说的每一句话或许都能成为他们找到鬼舞辻无惨的线索。
他得在记忆还清楚的时候把所有还记得的细节都说出来。他清楚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只是……
少年浑然不顾自己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向后一倒,闭上了眼。身上的伤口被震的生疼,好像又裂开了。
比伤口更让他难受的是胸口格外的闷,像是有酸水灌入心脏一样,一抽一抽的疼。
【“还好我和蝴蝶前辈一起来了。”】
【多亏了炼狱前辈和香奈惠小姐一起去了……】
【是……您和香奈惠小姐离开的那天晚上。】
这些话像回马灯一样在他脑子里重复播放,吸走每一寸空气。
半个月前,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往她怀里塞了好几个红薯。
刚挖出来的,还带着泥,曾了他一身。
【我给你供奉红薯,你一定要保护阿药姐哦!】小女孩做着不知道从哪学来的祭拜方法,动作生涩的朝他拜了拜。
【唔姆!约定好了!】
“……”
炼狱杏寿郎从枕边拿过装着胸针的香囊,轻轻的握在手里。
嗯,约定好了,但是他好像食言了。
神崎葵抱着纱布靠着墙站在病房外。因为蝴蝶香奈惠一直没脱离危险,她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唯一一次休息可能就是清洗那枚胸针的时候了。
因为害怕而无法与鬼战斗,最终选择加入了蝶屋的少女抬手抹了把酸涩的眼睛,把眼泪憋回去,安静的站在屋外,听着病房里少年压抑的,不甘哭声。
几不可闻,但不小心泄露出来的十分清晰。
病床上的炼狱杏寿郎用手臂压着眼睛,紧紧咬着下唇,即使已经刻意压制但哭声还是传出了一些。
母亲过世后他也曾在弟弟和父亲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掉过眼泪,这次也一样。
在大部分人眼里,比谁都坚强,比谁都稳重的少年也曾背着所有人偷偷,展露出自己并不坚强的那一面。
炼狱杏寿郎紧紧的握着布袋,手心的里的温度有些高,或许是因为他太用力了,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