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厚着脸皮，“谢谢沈总夸奖。”
沈戾觉得自己助理深藏不露，凌枫觉得自己是真的有本事。
两个人独独没有想到是纪舟野让宋岩说的。
下午时候，沈戾给纪舟野发消息，旁敲侧击问了他的行程，果然正如凌枫所说的那样，他去高尔夫球场见了一位长辈。
有那么一瞬间，沈戾觉得自己挖到宝了。
纪舟野来接他下班时，他忍不住的心虚，指使凌枫打探他的行程。
沈戾有东西要拿，纪舟野开车去了他住的公寓。
他在书房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黑丝绒礼盒，“这个送给你，我在国外时候买的。”
那时候他经常幻想纪舟野穿上西装的样子，他就买了这个领带夹，放在他这里许久，现在终于送出去了。
纪舟野打开，里面是一款精致的领带夹，“你给我戴上。”
沈戾把领带夹从盒子里拿出来，夹在纪舟野领带上，“在国外的时候想象过很多次你穿西装的样子。”
“我现在跟你想象中的有差距吗？”
“没。”沈戾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西装，眸色暗淡，“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穿上西装接管公司，我没想过会这么快，我不喜欢西装。”
这是他第一次跟别人说起他不喜欢西装，他喜欢纪舟野身上的西装，不喜欢的是穿在自己身上的西装。
纪舟野知道西装对沈戾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原本不用这么早穿上西装的，眼底是心疼，“不想穿那就不穿。”
沈戾摇头，“我会试着接受。”
其实纪舟野很早就发现他不喜欢穿西装，回到家就会脱掉西装，换上日常装。
第34章 纪哥哥以后不欺负你了
沈戾拿完东西没关抽屉，纪舟野关上抽屉时，无意间看到一张手术知情同意书，视线从上面扫过，眸子沉了下来。
同意书上面有本书，盖住了重要的字眼，纪舟野不动声色把抽屉合上，“临时有个文件需要处理，我能用一下你的电脑吗？”
沈戾上前把电脑打开，当着纪舟野的面输入了密码，“你忙，我去给你拿瓶水。”
“嗯。”
纪舟野见书房门关上，他打开抽屉拿出那张手术知情同意书，被盖住的几个字是“疤痕修复”，看着那几个字，神情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戾拿着水进来时，看到纪舟野手里的东西，呼吸猛地一窒。
这个手术单一直在抽屉里，他早已习以为常，也把这回事忘了，不然手术单也不会出现在纪舟野的手里。
把水放在桌子上，沈戾故作淡定的把手术单从纪舟野手里抽出来，他笑着，语气轻松，“在国外有一次喝醉了，半夜回家没注意脚下，摔了个狗吃屎，手肘擦破点皮留了疤，我嫌难看就去做了疤痕修复。”
疤痕修复手术是一年前做的。
沈戾看起来轻松，说话时却不敢直视纪舟野的眼睛。
纪舟野“嗯”了一声，没再问什么。
沈戾松了口气，以为瞒过去了，把手术单放进抽屉合上。
回到庄园时，纪舟野发现身边的人有点心不在焉。
这晚，他吃完晚饭就回了房间，也不逗狗了，神力见没人跟它玩有点伤心。
*
咖啡店。
唐祁年在纪舟野对面坐下，插科打诨道：“纪总约我有何贵干？商业合作你找我爹，找我不行，我就是我爹公司一个小小的文员。”
纪舟野神色温和又带着淡淡疏离之意，“不谈工作，谈谈沈戾。”
“他有什么好谈的？”
纪舟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沈戾疤痕修复手术是怎么回事？”
唐祁年翘着二郎腿，坐没坐相，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事你问他自己，你问我干嘛。”
“问了。”
“他怎么说？”唐祁年身体稍稍坐正了些。
“醉酒没看路摔的。”
唐祁年扯了下唇角，沈戾这个人撒谎张口就来，他做疤痕修复时，他也在，“确实是摔的，差点摔破相。”
他能跟沈戾成为朋友是有原因的，说谎不打草稿，脸不红心不跳，脸皮比城墙还厚。
纪舟野：“我希望他好，我想听一句实话。”
唐祁年坐正身体，点了杯咖啡，神色也正经起来，“抑郁症自残，手臂上留下的疤痕太多，就做了疤痕修复。”
纪舟野眉头紧蹙，心像是被一只手握住，越握越紧，难以呼吸。
他满眼的不可置信，“什么时候的事？”
想起沈戾发烧那天，屋内空调温度很低，他有自残倾向……
唐祁年想了下，“我跟沈戾认识的时候，他已经在国外两个月了，我是后来无意间看到他手臂上的疤痕才起疑的，那时候他很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