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斓一怔,在回神的刹那便转过了头,他似乎有点仓惶地抓上了门把手,“我应该跟你说过,阿笙很重要很重要,疏白,除此之外我不会委屈你,事情也会去查的。
刚才......只是太急了。”
说完,他便直接推门而出。
大门关闭的瞬间也落下了锁,室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疏白沉默地站在原地,哪怕早就清楚景斓的心思,但全部这样直白的摆在他面前时,还是难免不适。
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在清晰的告诉他,景斓确实不爱他。
这些年的一切都是假的。
疏白安静地将地上那枚徽章捡了起来,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清楚自己该做出怎样的判断。
满是情绪的念头在心中闪过,疏白继续之前的思路想这件事情,而景斓的到来和质问倒也给他带来了新想法。
他很确信童笙刚才并没有发现他,而靳文修出手时以及景斓恰巧赶到也不一定是人为导致的。
靳文修,并不会被这样的手段算计到。
疏白想到对方最后看来的目光,那样恐怖的敏锐和直觉,相隔千米却一眼精准的定位到了他的窗口。
所以,后续的事情童笙可能也没料到,但他以常人少有的反应速度不仅快速接受了后续,甚至在濒死昏迷的前一刻嫁祸疏白。
那个时机非常的巧,没有人会怀疑濒死的情况是童笙自己设计的就为了嫁祸一个人,也没人会认为这种情况下童笙还有功夫陷害人。
但如果说童笙从最开始就做好了结果的不确定性,并随时做出反应呢。
疏白站在窗前,修长的手指在无意中微微弯曲轻叩着桌面。
那是有可能的。
而且童笙应该是早就将后续反应的标准定在了对疏白不利的方向,才能反应这样迅速。
那么再回想这件事是什么前提下。
是发生在童笙找靳文修并且败露的前提下。
他为什么盗走徽章,为什么接近靳文修?
疏白仔细回想自己看到的那一幕,童笙每一处异样的神情和动作,光从表现来看童笙似乎在向靳文修发出暧昧的邀请。
但疏白知道不是。
童笙和景斓纠缠多年,他邀请靳文修就是劈腿,一个单纯打算劈腿的人不太可能在意外濒死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精准的反应。
所以,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想从靳文修身上获得某种东西。
不管是拿徽章或是找人都是达到某个目的的过程,而嫁祸只是顺带的,但嫁祸为什么选择疏白,就太多理由了。
念头到这里,疏白就没再细想,这些没有任何证据支撑,一切只是猜测。
何况除此之外,童笙为什么知道徽章又怎么拿到的,还有那段视频,都让疏白有些费解。
不管怎么样,一个域主所居住的地方,安保程序不可能差到让人不留痕迹的破解。
......
疏白被关了整整两天,这段期间他不仅不能出去,任何事情和申请都被严格把控。
直到第三天,童笙醒来了。
外面为期七日的欢迎宴已经过半,除了部分尊贵的客人,其他人被安排居住在了中心岛外围,中心宫殿则不再允许外人踏入。
疏白不知道童笙跟景斓是怎么说的,总之再见到景斓时,对方的神情显然舒缓了很多,他道:“阿笙想见你一面。”
他看起来真的心情很好,对着疏白也再没了之前若有若无的矛盾,甚至主动要牵对方的手。
在将要碰到的刹那,疏白手指微动,避开了。
他冷淡的目光静静落在景斓身上,神色并没有因为景斓的态度软和下来,“走吧。”
景斓见状也没多说什么,他带着疏白去了他的卧室。
童笙的伤主要在脖颈,设定重点治疗部位后躺医疗舱两天就几乎痊愈了,第二天晚上就送来了景斓的卧室修养。
说来,疏白跟景斓在一起的这些年基本没来过这里,大部分时间是对方留在他的卧室。
室内的装修主暗金调装饰却并不浮夸,看着奢华内敛。
空气中淡淡的雪松香和陌生的气味混杂在一起,使得本来好闻的香气也变得沉重刺鼻。
疏白入眼就是卧躺在大床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童笙。
他静静地看着,毫无情绪的等着对方开口。
童笙轻轻咳了两声,手轻颤地抓着床沿缓缓挪动身子想要靠坐起来,但他体力不支几次都像要晃倒了,看得人心惊。
“慢点。”果不其然,景斓在下一刻就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人搀扶着靠在自己的肩头。
“谢谢。”童笙虚弱地笑了下,苍白的唇色令景斓心疼不已。
疏白站在不远处,不为所动,他的视线像游离在场景之外,看着戏剧般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