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还没跟皇上说上话呢,头疾便犯了,太医给我看过后,皇上就让我走了。”
看她言谈自若不见半分滞涩,柳轻羽也茫然了。
一场谈话至此,稀里糊涂结束。
谢意适笑着和柳轻羽道别,坐上自己的马车。
车帘放下,春归好奇地凑上来问:“姑娘,柳姑娘怎么看起来浑浑噩噩的,你们说什么了?”
谢意适揉了揉眉心,“先别说她了,我都没太反应过来。”
这次谈话,难道就是柳轻羽为了确认自己对她有没有威胁发起的?可没必要啊,太子的婚事又不会被她的态度左右。
她不知道,柳轻羽上了马车后目送她离开后,又偷偷回到了刚才的雅间,而雅间里多了一位身着鲜艳紫衣的年轻男子。
“怎么说?”
“邪门。”柳轻羽此刻的神态与方才截然不同,仿佛变成了一个人似的,竟用了和谢意适当时内心感慨一模一样的词。
“按你说的,她与太子关系不一般,已经交往过密了,可按我刚才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她和太子之间绝对清清白白,还是没有任何接触的那种。”
紫衣男子皱眉,手中折扇敲在桌上,“绝不可能,桃花簪,铃铛,都被太子拿到了,那可是送到她手上,她院里的东西,肯定是她自己交给太子的。”
柳轻羽翻了个白眼,“所以我说邪门啊!”
紫衣男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道:“翻白眼有什么用,重要的是任务,懂?你都上女主的身了,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拜托,现在剧情崩成什么样了你看不出来?我这个没名没分的女主还不如你这个有权有势的西南王好不好?我根本没有接近太子的机会,上次好不容易看见他,想找个借口产生点交集,他连门都不给我开!走大长公主那边的路子也走不通,明明她挺喜欢我的,可无论我怎么暗示,都没有一点为我引见太子的意思。走其他贵女的路子也不行,那林丰芫,我还特意过去救了她,现在对我还是不假辞色,这些人的性格跟预计的都不一样,管理局之前制定的计划根本实施不了!”柳轻羽也很苦恼。
“不能再拖下去了。”紫衣男子站起来,“男主提前回来已经掌握了很多主动权,越往后我们越被动。”
柳轻羽好奇:“那你想怎么样?”
寒冬腊月,紫衣男子一甩折扇,特意留出来的龙须刘海被这股风扇得飘逸非常。
“不管怎么样,先在白月光面前刷个脸,若她喜欢上我,跟我嫁到西南,男主求而不得,你再配合一下,虐恋剧情也还走得下去。”
柳轻羽不看好,但目前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让他先去试试了。
鲜茶楼到谢府有很长一段距离,谢意适想得脑袋疼,一边让春归给自己揉着一边打盹,刚眯过去,车身忽然剧烈一抖,紧接着马儿尖锐的嘶鸣声响起,还有车夫惊慌失措的呐喊,四周不断响起行人的尖叫声。
谢意适狠狠撞在马车壁上,整个人头晕眼花,不等她坐直,马车又是一抖,将她甩向另一边。
马车内没有固定死的物品也都乱七八糟地砸在了身上。
“姑娘,惊马了!你先别起来,抓着凳子!”
春归扒拉住车壁艰难地站起来,试图一鼓作气冲出去将疯马制服。
就在她纵身一跃时,仰起的马车忽然回归水平,有人出手了。
马儿的嘶鸣声消失,周遭也恢复平静,春归狼狈地掀开帘子,一抹靓丽的紫色映入眼帘。
她抬头,只见一五官精致,眉眼风流的男子立于车前,担忧道:“疯马已被我的护卫斩杀,二位姑娘没事吧?”
春归被他的长相晃了下眼睛,听到他的话才回过神,赶紧扭头去扶谢意适。
谢意适将摔在身上的两本书阖上放到一边,深深吸了口气。
又是惊马。
怎么,莫非是剧情怕她逃出生天,开始不择手段了?
那她还非要逃出去给它看不可!
今晚她就去找西南王,争取明天被提亲后天出嫁!
“姑娘,姑娘你还好吧?”春归看她隐忍的样子,以为她是摔哪儿了,忙去摸她的四肢,“可有哪里疼?”
谢意适闭上眼睛,再睁开,情绪已然有所好转。
她温声道:“别担心,没有大碍,我们先出去谢过恩公。”
“好,慢点慢点。”春归扶着她出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