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直身体，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摁了接听键。
“师父！好消息！”是小何的电话。
他揉了揉女人的长发，应了声，“什么？”
“苏小雅和苏月起了争执，苏小雅找到我，说，当初许俊生是被人敲晕，扔在荒废学校的。”
“继续说。”周聿白轻声道。
“那个人，是死者的丈夫。”他说。
“苏小雅有没有说谎？”周聿白皱眉。
真相来得太突然，他有些不敢相信。
“据我所知，她没有道理说谎，对了，苏月好像是因为您和苏小雅争吵。”
“什么意思？”周聿白问。
他垂眸看了眼怀里的妻子，她正乖巧地躺在他怀里，眼睛闭着，似乎睡着了。
“就是苏月发现苏小雅......发暧昧短信给您，然后就打了她。”小何有些难以启齿。
“嗯。”周聿白冷声开口，“她是骚扰过我，不过那些照片我没打开。”
说完，许愿突然睁开眼，眉头微皱，她抓住男人漂亮的手指，怒瞪着他。
周聿白笑着摸摸她的发，轻声道，“等会儿解释。”
“师父。”小何喊他。
“总之苏小雅这边松了口，说许俊生当时确实掐了她姐姐，是因为，死者说了一些荒谬的话，说是温荷发疯，掐死了他闺女之类的。”
小何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当时许俊生掐死者的瞬间，死者便口吐白沫，许俊生吓死了，拿起她的手机拨打120，但下一秒，就被打晕。”
所以，很大可能，死者是被丈夫打死。
因为，她见了曾经的初恋情人。
周聿白唏嘘不已。
他挂了电话，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脑海里拼凑着真相。
最终发现，所以线索都连起来了。
包括，许俊生为什么出现在荒废的学校，为什么手里拿着死者的手机。
又为什么他和死者扯上关系。
“周聿白。”许愿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道，“真相出来了，是吗？”
男人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子，“快了。”
“周聿白，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许愿问。
“什么？”
“帮我和我父亲，验下血缘关系。”她眼巴巴地望着他，眼里满是希冀。
“你觉得你是许俊生的亲女儿？”他问。
许愿点头，“嗯，你妈妈说，她觉得我和温荷很像，而且温荷当年是和温容一天产子的。”
说完，她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想，做温容的女儿，我喜欢温荷。”
温荷，那个在战争区，救死扶伤的无国界医生。
她真的好喜欢啊！
“许愿。”男人握住她的手，将她揽在怀里，“如果温荷不在世了，你会......”
许愿捂住他的嘴，低声道，“我不想听。”
起码，现在她不想听。
男人叹了口气，更紧地抱住她，“好，不说。”
这个话题两人没再提。
夜色过去，真相很快要被揭开，许愿的心也提在了嗓子眼上。
-
翌日，两人决定回国。
黄莺知晓这事，也没挽留，只是轻拍着许愿的手背，轻言道，“妈妈没事，这里有人照顾妈妈，你们别担心。”
“妈，等过段时间，接您回京过段时间。”周聿白换了一身黑色西装，站在病床前，眼神里满是严肃。
“你呀，好好对鸢鸢，我就放心了。”黄莺笑了笑，抓住这对小夫妻的手，握在一起，“你们好好的。”
许愿点头，眼眶热热的，她握住黄莺的手，有些不舍，“妈，有空我来看您。”
虽然和黄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许愿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
黄莺也舍不得许愿，她拉着许愿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还将那张不限额的卡，让人送了过来。
她亲手将黑卡递到许愿手上，“鸢鸢，收下，随便花。”
许愿看着手上那张黑卡，长睫轻颤，“妈，谢谢您。”
黄莺揉了揉她的发，笑道，“鸢鸢真乖。”
许愿脸红了红，抬眸看向一旁的男人，他如雪松屹立，眉目间满是柔和。
心里的暖意，愈发浓烈。
她捏住黑卡的一角，眼眶逐渐泛红。
-
下午，许愿坐上了飞回鹿合的飞机。
而周聿白，飞京北。
十多个小时后，飞机在鹿合机场降落。
许愿摘下墨镜，看向熟悉的机场，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美国的一切，太过温暖，好像是黄粱一梦。
直到回到诊所，她还有些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