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轻狂地去触碰她的喉咙,贪婪地含住它,残忍地吮吸它。从那里要出一句更坦率的‘祁越,我也爱你,当然最爱你’承诺。
奈何林秋葵忽然咳了一声,及时阻止了他。
她被某些交缠的液体呛到,溺水的咽喉发出可怜呜咽。又梦到章鱼,鲨鱼,梦到祁越变成小狗不停舔她的脸。
“别闹……”
如同每一个被爱宠打扰睡眠的主人,她没有醒过来的意愿,只伸手推他的脸,轻轻地说了声:“别闹了,祁越。”
被点到名的祁越顿时安分下来。
她好累了。
他不想吵坏她,又不太甘心就这样结束偷腥,毕竟是一天里难得可以为所欲为的时间。
想来想去,决定从被窝里捉住她的一只手,稍稍拉一些出来。
林秋葵是个懒散的家伙,对别人要求不高,对自己底线更低。胳膊上的伤没好全,她觉着不影响动作,不妨事,就放着没管。
眼下祁越拉开抽屉,打开药膏罐。
迎着昏暗的灯光,用手指沾一点白色膏体,对着丑陋的疮疤一点点谨细地抹上去。
他第一次做这种举动,做完了,惯性舔两口。不小心舔到软腻的药膏,超苦,呸呸。
接着凑上去小小地吹了两口气。
好像有谁说过这样能好更快来着?
不知道,忘记了。
反正他有的,他能想到的,他目前做得到,一股脑儿通通给了林秋葵,完全没有保留的概念。
他把自己给了她,她也应该把她给他。这逻辑哪怕远古年代的哲学家掀开棺材板跳出来,也否决不了,没法抵赖的。
所以祁越相当合理地握起林秋葵的手,拿自己的双手盖住,再施以下巴镇压。最后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直至睡着。
第二天天亮得格外早,旭日从地平线上升起,光线里晕着几分澄澈的红。
林秋葵被亮度打搅,疲惫地抬起一只眼皮,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祁越以绝对不舒服的姿势趴在她的床前,周身沐浴晨光之中。
眉目舒缓,轮廓温柔。双手紧紧抓着她,牢牢藏匿着,但凡她动一下就要不乐意地皱起眉毛。模样笨拙又虔诚,像忠心耿耿守卫主人的犬。
是……她的小狗。
只属于她。
她摸了摸他的脑袋,终是忍不住抬起上身。
下秒钟,一个静谧的轻吻落在发间。
如一片雪临幸那片荒芜粗野的山沟。
第54章 金鱼
熬夜打怪也是熬夜, 该付的代价说来就来。
当天下午一点钟,察觉二楼主卧迟迟没有动静,叶丽娜推门进来一看。
床上一个蜷曲侧躺抱着卷毛脑袋, 烧得满脸红粉胭脂色,显然没了意识;床边一个反常地失去警戒心, 昏沉沉趴着。身体里疑似有根骨头损坏,错了位。
肉眼看不出来, 不过叶丽娜轻轻拍了他一下,试图喊他起来。
他立刻闷哼躲开。
后背右下方一处小小的怪异隆起。
就这, 两人还紧紧拉着抱着,任谁使劲都扯不开。实在是一对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病弱情侣呢。
所幸天气转暖,与席晓娟婆媳一同死里逃生的保安大爷, 迟迟没见俩小伙子上门, 急不可待地拽上老夏同志, 一块儿主动找过来。
有夏冬深在, 但凡病人还有口气,一切疑难杂种不成问题。
故七分钟后,林秋葵顺利脱离昏迷状态。祁小狗则是提着夏老人家的衣领大发脾气。
他天天打架天天负伤, 破皮掉肉习以为常,伤筋动骨同样不太当回事儿。
尽管系统出产的‘万能药膏’专为体表伤而生, 对付其他伤势效果一般。可比起夏冬深超好用的治疗异能, 祁越就是要偏爱前者。喜欢借着这点伤势, 小题大做理直气壮地巴着赖着林秋葵, 从而抢占她的全部心神, 得到温声细语的安慰, 被细致的照顾。
昨晚事情太多,企鹅太累, 他把这事给忘了。本想今天拿出来说的,谁料被一个臭老头阴差阳错地破坏了,难免怒气冲冲地想揍人。
“冷静。”面对恐怖的死亡威胁,夏冬深仍旧笑眯眯,“冷静一点,你这次伤的比较重,需要静养几天才保险。”
——你才重!你才要半死不活地捆在床上养!智障老狐狸!
自觉受到轻视的祁小狗暴躁加倍化。
保安大爷忙不迭围着两人打转,左一句‘祁小子,快松手!这是你长辈晓得不?快快,看小九还在呢,别给他做坏榜样’,右一句‘还有姑娘家的房间,你也是个大小伙了,以后绝对不能再乱进了,这是耍流氓,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