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是最不缺美人的地界,两人虽不俗,阿四却也不大留心:“确实不错,那就留下吧。此外,三姊还有话说么?”
内官笑道:“大王说这两个是暂时添给四娘的,她还托江陵县公准备了新鲜的玩意过几个月给四娘做生辰礼。这两日大王有些杂事,过两天再亲自来与四娘叙话。”
“那你替我回去谢过三姊吧。”阿四抬颌示意宫人将两个美人带下去安置。
内官既圆满完成任务,自是功成身退。
宫里的杂事传的最快,刚入夜,尚药局的医师掐住阿四用完膳的点来拜见。
医师是常年看顾阿四身体的老人,彼此说话全无顾忌,开门见山:“听说宋王给四娘送了侍寝的人来,我来教一教四娘人事。”
阿四回忆往昔,试图将危险话题掐灭:“从前似乎有个嬷嬷教过我……”
“那也是从前的事儿了,今时不同往日,四娘还是听我一言比较好。”医师不为所动,“年龄到了,有些想头是正常的,四娘不必害臊。”
医师打开手中泛黄的画卷,详细画了女男的女阴外肾,不同的部位有不同的称呼,各自的用处也细细解释。
跟随医师来的宫人与屋内的其她人具是一本正经,阿四也逐渐放开,丢开尴尬的情绪,甚至有空暇腹诽:过于写实,尤其是外肾,丑的令人侧目。
医师讲一遍后,又让阿四大致复述了一通,确认都差不多记下了,医师就说起今夜的重头戏:“想来四娘是见识过楚王妊王子,当日苦痛,仅仅旁观也能感同身受。因此,最要紧的一项,就是四娘要记得,务必惜身。十余岁的少年若有孕,死于生产者十之四五。”
阿四忙点头称是:“我记下了,万不敢拿自己开玩笑的。”
医师手指轻点图纸上金沟口处:“且玄圃之内,大多是无甚知觉的。这点从生产上也能得知,若此处敏锐,开指时该何等惨状。宋王送来的人我方才也验看过,已然药绝,但其人年少,或有药物不尽人意之处。且四娘年少,再过十数年至适龄,再入玄圃。”
“谨记医师教诲。”阿四面容严肃,前所未有的认真,就差指天发誓绝不乱来。
医师稍稍放心些,最后说:“少年贪欢也是有的,男色助兴,再以柔软摩挲金沟,兴尽沐浴,也能助眠。”
第177章
助眠……
可惜阿四仍旧处于倒头就睡的生长期, 完全没有失眠的痛苦。
阿四百无聊赖地应声:“我都记下了,哪天有兴趣的时候我会试试的。”
那就是现在还没兴趣。
“把这些话说在前头是很有必要的,至于其他的, 当然是由四娘的心思来。”医师为阿四把脉后, 笑容神秘,“再过两天, 四娘也要见姅了。”
姅, 就是月经。
月经是阿四的老朋友了, 因此并不惊讶, 只是有些可惜上辈子用过的卫生巾和棉条。
她好奇问:“两天?准准的两天后来么?早上还是晚上?那我得先想想用什么。”
医师眼角的岁月痕迹彰显行医的资历,笑道:“大概吧。四娘好动, 用月经衣会方便些。”又交代了清洁方面的问题, 然后带着侍从往偏房去检查两个美人的身体。
雪姑从柜中翻出木匣, 打开后,里面正是提前准备好的月水帛和草木灰。阿四翻来覆去地看,指着月水帛背面的绣图问:“这是什么?看着像是一个故事。”再打开看其它的月水帛, 背面果真都是不同的故事。
一指宽,手掌长,前有一孔, 后有两绳,正面有兜用来放草木灰。
雪姑解释:“一般来说, 四娘的用具是不必用第二回 的,但织物总是多次洗用的更为柔软贴身。既然要留着多用,自然不好太单调。正巧前些日子过年,宗庙里传出几篇鬼神图画, 讲述的是一个部族崇拜月经的故事,我们就商量着绣上去了。”
却有一图内的石台上供奉的石像不类人, 而是女阴的大致模样。
阿四点点头:“要是明天天气还成,这些就都洗洗晒晒吧……哦对,加点洗净晒干的棉花进去。或者下次的月水帛用棉布试试,棉布粗陋,就不必绣图画了。”
雪姑无有不应的,将东西一并吩咐下去。
医师给两人检查身体后就离开了,丹阳阁内恢复安静。阿四正准备就寝,今日值夜的绣虎悄声凑上来问:“今晚四娘要叫人服侍么?”
“没兴趣。”阿四边摇头边往床上坐:“往日总觉得丹阳阁尽够用的,今日才发觉还是小了些。下回我找个空暇把两人往别处安顿。”
绣虎便笑:“四娘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勉强留下他们?即便是推拒了,宋大王也不会见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