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算知道,什么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折腾了一夜的萧淮尘总算在快天亮的时候睡着了。
萧迟刚把萧淮尘哄睡,眼皮子也不知不觉的就合上了。
这一觉睡到了晌午才醒了过来。
怀里的萧淮尘安安静静,还在睡着,但是萧迟不乐意了。
这样颠倒黑白,萧淮尘没什么,他受不了啊。
这也才几天,若是以后,长此以往,那还了得?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他这样睡。
他那个小侄子之前也是,他姐也不知道从哪听谁的找来根鹅毛,在他小侄子鼻子底下挠一挠,只要睡着了,就把他挠醒,多挠几次,这个习惯就改了。
鹅毛倒是没有,鸟的毛倒是多的很,萧迟从院子里鹦鹉身上拽了一根下来。
那只破鹦鹉也是他师傅捡回来的“宝贝”,也没见他养过几次,都是萧迟给侍奉的,养的皮光毛亮,肥的跟个球似的。
“坏蛋——”
“坏蛋——”
被拔了毛的鹦鹉在院子里乱叫,萧迟懒得理它,威胁道“再叫把你炖汤了。”
鹦鹉这才闭上嘴巴,识时务者为俊鸟。
萧淮尘睡得真香,脸蛋子红润润的,让人想要嗦一口,萧迟实在不忍心打扰萧淮尘,但是为了自己的睡眠,他只能,对不起了。
“别怪师兄我,我也受不了一夜不睡啊,而且你这习惯不好,要改。”
萧迟便拨弄便说道,给自己找理由,越说越觉得合理,有理有据,令人服气。
有问题,绝对不能惯着,要改,小时候不改,长大怎么得了?
萧迟心中暗想,却忘记了是自己白天偏要把萧淮尘哄睡。
萧淮尘的美梦被打扰了,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又要继续睡。
萧迟继续撩拨,羽毛在鼻子底下骚动,痒痒的触感,萧淮尘睡不着了。
包子一样圆润的小脸蛋瞬间委屈,皱的像个小老头一样,张嘴就哇哇哭。
中气十足得很。
“嘶……,祖宗,小点声,我这耳朵可算是废你手里了。”
萧迟皱眉,掏了掏耳朵,手里的羽毛丢在了一边,把萧淮尘抱了起来。
这一弄,萧淮尘也不困了,眼角边挂着泪水,依旧是撇着嘴巴,很是委屈,看的萧迟心都化了,抓起他的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哄道“别哭,别哭,师兄坏坏,都是师兄不让阿尘睡觉觉,来,打师兄出出气。”
说着握住萧淮尘的小手,软绵绵的拍了拍他的脸。
这不拍倒好,本来只是有些委屈的萧淮尘,看见萧迟抓起他的手打萧迟自己的时候,直接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萧迟“…………”
搞什么,怎么打他自己这小崽子也哭?
萧迟不理解,但是也不能任由萧淮尘哭下去,只能热点牛奶哄哄他,喝了牛奶萧淮尘这才安静下来,抽抽噎噎的喝着奶。
果然……还得是吃的。
萧迟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白天不能让他继续睡了,所以吃完了奶,去执法堂,萧迟也把萧淮尘带上了,抱在了怀里。
于是,一路上,凡事遇见了萧迟的人都不免多看他几眼,顺便揣测一番 那个孩子是谁。
萧迟今年15了,按照年纪,娶妻生子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没想到萧迟如此速度,孩子都有了吗?
萧迟也没有听到别人心声的本领,抱着萧淮尘坦坦荡荡,大步流星,进了执法堂。
执法堂两位长老看见萧淮尘愣了一下,片刻又恢复如常。
掌门和他们说过这件事,说是太玄的小徒弟。
不过太玄不在门里,自然是萧迟这个师兄带了。
“两位师叔,可是有什么情况吗?”
萧迟把萧淮尘抱在怀里,手抓住萧淮尘藕节一般的小手臂,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分外松软。
“嗯,人抓到了,现在关在地牢里了。”
谢常秋抿了口茶道。
萧迟提出想要去看一看,只是地牢潮湿,带着萧淮尘不太方便。
“你去吧,孩子给你师妹照看就行。”
谢常秋说着,便让他的徒弟谢萱灵进来。
谢宣灵是谢常秋的女儿,年纪和他差不多,为人温柔体贴,性格也很端庄稳重,交给他,萧迟还是很放心的。
“那就麻烦谢师妹了。”
萧迟微微颔首,道了声谢,把萧淮尘递给谢宣灵。
谁料萧淮尘突然不给面子了,萧迟刚撒开手,萧淮尘就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手,撇着嘴,看样子,只要是萧迟放手,他就敢哭给萧迟看。
萧迟“…………”
祖宗,你别哭啊!
“乖,师兄去给你拿牛奶,等会就回来了”。
萧迟也不敢用劲,轻轻的,一根一根,掰开萧淮尘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