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才卯时,外面的天已经亮堂许多,若是在天恨谷,师妹就该练剑了。”司蓝听着朱珠孩子气般的话语,墨眸浮现淡笑,葱白指腹挑起她散落脸颊的几缕发丝,视线落在她殷红的唇,像极艳丽春桃,微微恍神。
朱珠翻身被褥裹住脑袋,整个人宛若蚕蛹般防备,误会道:“师姐,其实我刚才在说梦话呢,没想起床啊。”
说罢,朱珠装死一般的不再出声。
司蓝见此,无奈的收回手,看着贪睡不起的朱珠,难得没催促,而是拿起针线,打算给她纳双新鞋。
而本以为司蓝会出声的朱珠,没想自己一闭眼,再醒来,已是近午时。
朱珠腹中咕噜叫唤不停,只得从被褥钻出脑袋,看向司蓝唤:“师姐,怎么还不喊我起床吃饭?”
司蓝指间停针,收拾针线物件,迎上朱珠探究目光应:“师妹,先前喊过你了。”
“奇怪,我怎么没听见?!”朱珠懒散的撑坐起身,全然忘记早间自己耍赖回笼觉的事。
司蓝挑眉,懒得跟睡迷糊的瞌睡虫计较,自顾起身道:“现下正好用午饭,师妹赶紧洗漱吧。”
“好!”朱珠探手拿起衣物穿戴。
待洗漱一番,两人简便用饭。
从窗户向芙蓉金铺张望,飞雪消停,满地霜白,街道寂静无人。
寒风吹拂着灯笼晃悠,朱珠吃饱喝足不怕冷,目光打量闭门的芙蓉金铺出声:“今日放年假,我猜芙蓉金铺应该只会留几个看守的人。”
司蓝端起茶水饮用,墨眸看向朱珠,困惑询问:“师妹,为什么想查探百问堂的芙蓉金铺?”
从昨日至今司蓝都没想明白,朱珠对百问堂主的猜忌怀疑,从何而来。
朱珠闻声,收回视线,转而坐在悠闲喝茶的司蓝身旁应:“师姐不觉得百问堂主有很多可疑之处吗?”
“江湖中人大多谨慎,难免有所保留隐瞒,难道你我在旁人眼里就不可疑?”
“我们是来历不明的无名小辈,谨慎小心并不无过,百问堂主白一可是过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大高手之一,他的言行太过于反常。”
司蓝面露不解问:“哪里反常?”
“首先白一管辖的凨城和百问堂并没有遭受特别大的损失,论地盘实力他都理应跟月华宫争一争,可他却甘愿做低,主动交出地图,这一系列动作与其说是合作,倒不如说归顺更贴切。”朱珠想不明白百问堂主为什么要如此卑微行事,实在是诡异。
“昨日我就说过,或许白一他想躲避风头自保,难道有什么不妥?”
“本来我也是如此认为,但是现下想想,白一若真想自保,他直接交出百问堂管辖地盘和门派势力成员,岂不是一劳永逸,何必如此费尽心思的隐藏总堂,很明显是另有心思。”
司蓝听朱珠如此说,一时亦思索不得,目光透过窗看向展开大门的芙蓉金铺出声:“师妹,他们出来了。”
朱珠亦探目张望,只见是百问堂主和昨日他身旁两位长老,他们三人乘坐车马很快离开街道。
估摸是要去张罗准备跟各宗门掌门弟子今夜的赴宴。
“这个地方似乎神秘的只有百问堂主和两个长老知道。”司蓝隐隐察觉蹊跷出声。
“那就更值得探究!”朱珠一听,满心好奇。
司蓝瞥向跃跃欲试的朱珠,抬手捏了下她的耳垂出声:“师妹,我们可不是来打探百问堂主的闲事。”
朱珠歪着脑袋迎上司蓝幽深墨眸,满是真诚的应:“师姐,其实也不全是看热闹嘛,江湖上百问堂情报消息十分灵通,我想总堂说不定会存有关于面具杀手更详细的消息呢。”
百问堂的情报网遍布江湖,按理来说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百问堂。
朱珠从心里怀疑百问堂主先前对于江湖多起血案毫无察觉的说法。
“好吧。”司蓝见此,方才勉强相信朱珠的话。
两人本打算天黑潜入芙蓉金铺,谁想午后没过多久,却看见林大小姐出现金铺门前。
“你们芙蓉金铺好大的面子,本小姐亲自光顾,竟然不让进!”
“这位贵客见谅,按照规矩年节一概不做买卖,您不如明年出节再来吧。”
金铺掌柜听见外间闹腾声响,便忙领着几个家仆应付这位穿金戴银的富家千金。
林锦双手十指各自戴着金灿灿黄金戒指,耳环更是亮闪夺目珠石,远远张望的朱珠都看花眼,禁不住叹:“哇,她这也穿的太招摇了吧!”
司蓝见芙蓉金铺内出来数位仆人出声:“看来师妹昨夜的话,并没有让她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