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慧静武功再厉害,可性子呆傻的像个哑巴,论资排辈她怎么也不该是一派之主!”
“二师姐说的有理,只不过师傅老人家性情,咱们都知道,谁敢唱反调,三五年禁闭绝对少不了啊。”
“不过上回水若乌芩庵山门受袭,弟子死伤无数,只有慧静毫发无损,若她是朝廷奸细的话,她就绝对当不了水若庵掌门!”
众尼姑于墙落腹诽恶语,心思却是狠毒至极,林锦听的是更是气恼,随即抽出长鞭,悄然逼近。
院落劈哩叭啦声似鞭炮声响,哀嚎惨叫连连,不过很快咆哮寒风遮掩大半。
大院主屋内里,香烛静燃,小尼姑手里折着纸钱,整齐堆叠一旁出声:“师傅,这些够吗?”
“够了,你也去睡吧。”無引师太探手接过纸钱放置火盆之中焚烧,神情悲戚,轻叹道。
小尼姑起身,想起大姐姐的钱出声:“师傅,弟子想要取钱。”
“你自己去拿就是,为师想一个人静静。”
“是,师傅。”
从内里出来拿着五百两银票的小尼姑,快步穿过廊道,独自往后院行进,赶赴约定角落。
没想却撞见三五个师姐,她们鼻青脸肿,腿脚不便,互相搀扶行进,小尼姑困惑道:“二师姐,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们不小心摔了一跤!”几人心虚毒计被人偷听得知,一时哪里还敢张扬,满是畏惧应道。
“是啊,慧静师妹,千万别跟师傅老人家提。”
“嗯,好吧。”
眼见几人狼狈离开视线,小尼姑仍是摸不着头脑。
待到院落墙角,林锦先一步看见小尼姑,于黑暗处出声:“慧静,在这呢。”
小尼姑闻声,抬头张望,方才看看见树上的人影,热切唤:“大姐姐,五百两银票给你。”
林锦跃下树木,探手接过银票看了看数目,心生别扭,却还是直白出声答谢道:“等以后有钱,本小姐一定会加倍还给你!”
“大姐姐不用还,师傅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慧静一路劳烦几位姐姐照顾,这是该有的答谢。”
“不行,本小姐不能白拿钱财,不过刚才替你出了口恶气,至少给你解决一个不小的麻烦。”
小尼姑困惑不解问:“什么麻烦啊?”
“自然是你同门里的那几个恶毒师姐,她们心思坏着,你将来要真做水若庵掌门,可得长点心吧!”林锦真是没想到尼姑庵里的坏心思,其实一点都不比别的地方少。
“大姐姐,其实慧静不想做水若庵的掌门。”
“为什么,难道你要还俗,不当小尼姑?”
小尼姑面露难过的摇头应:“慧静在尼姑庵里长大,怎么会不喜欢做尼姑呢,只是想到师傅以后不在,心里就很不舒服,而且师姐们都不喜欢慧静,倒不如把掌门让给她们吧。”
林锦见此,探手拍了拍她的光头,叹气出声:“你这个性子确实不太适合做掌门,不如跟你师傅提议换人,说不定以后能免去很多争夺。”
连向来迟钝傻乎乎的小尼姑都能感觉到那些师姐妹的坏心,想来她怕是多年来一直都被暗地里孤立排挤在外吧。
慧静摇头应:“可师傅不喜欢慧静说这种话,她老人家会生气的。”
“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林锦心生感慨,抬手扫落小尼姑衣物的积雪,将自己的帽子戴在她的小脑袋瓜,安抚道,“快回去吧,别着凉了,现在大家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还有别的事去办,等有空再来看你吧。”
“嗯!”小尼姑探手摸了摸脑袋上软乎乎的毛毡帽,心情已然雨过天晴,欣然应道。
待见小尼姑离开这方角落,林锦亦盘旋飞上矮墙,眉眼恢复往日光彩,出声:“哼,本小姐要是先一步查出百问堂的老底,到时一定要狠狠笑话那两师姐妹!”
夜色深处,林锦身影消失暗夜,扑闪声响,似是离笼飞鸟振动翅膀,奋力前行。
风雪飘落,酒楼客栈灯盏明亮,可凨城外连绵如山岭的流民难营,却无一盏烛光,漆黑如渊,死气沉沉。
而此时远离凨城的都城,繁华都城亦是灯火璀璨,酒楼歌台内王公贵族喝的酒酣耳热,丝毫不知天下大乱,醉生梦死。
众多贵家宅邸的林府,书房内烛火摇曳时,笼中鸽子咕咕叫唤,主桌前的中年男子正倒着两杯酒出声:“故人风雪夜里来访,薄酒一杯,莫怪招待不周啊。”
那另一处暗处的模糊人影,爽朗笑道:“林大人太自谦,老妇贸然前来打搅,该自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