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装哭的朱珠,一听司蓝如此温柔的说出冷酷无情话语,心想看来是没得商量,顿时真给吓哭了!
唉,都怪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估计是把司蓝彻底惹恼了。
这回若是自己再有心躲避,岂不又证明,自己对司蓝撒谎欺瞒,朱珠一时陷入进退两难!
司蓝没想朱珠哭的是梨花带雨,晶莹眼泪似雨珠从她稠密睫毛间簌簌溢出,而后自倩丽白嫩面容滑落,更有三两泪珠俏皮的钻进她衣领,徒留隐晦深色。
只是朱珠如此害怕模样,却没有像过去那般逃避耍赖,反倒让司蓝有些意外。
而朱珠吓的连睫毛都在打颤,眼睛一闭,双手紧紧环住自己,心腔剧烈起伏不定,好似待宰的羔羊恭顺。
司蓝看的心间泛滥,目光落在朱珠哭成花脸的苍白面容,喉间干涩,忍不住低头贴近,唇瓣触碰湿润,下意识模仿朱珠亲昵时的逗弄,好似解渴般贪婪索取。
这突然的亲昵,远出乎朱珠意料,明眸轻眨的睁开眼,迟钝的接受司蓝的亲昵,还有些不明白她的心思。
朱珠只觉整个人就像飘起来的棉花,身段依靠司蓝,直至内息不足,渐而有些软绵无力。
待司蓝主动拉开距离,葱白指腹擦拭朱珠面容泪痕,深邃眸间波光粼粼,面目神情却平静的很,轻叹出声:“这回姑且留着师妹的腿,不过再有下回,我可就不会如此轻松放过师妹。”
生气归生气,司蓝到底还是见不得朱珠哭泣可怜模样,更何况她还是为自己冒险行动。
再加上现在凨城势力繁杂,现在若是打断朱珠的腿,自己一人恐怕护不住她的安全。
而此时劫后余生的朱珠,完全不敢有半点其它旖旎念想,更没空擦眼泪,只庆幸傻笑道:“我就知道师姐心疼舍不得下重手!”
虽然刚才朱珠真的以为司蓝会打断自己的腿!
“我是不愿师妹胡闹丧命,若是打断一双腿能确保师妹度过余生,那自然是舍得下手。”司蓝不想让朱珠得意忘形,掌心稍稍握住她那纤细而脆弱的脚踝,稍稍用力吓唬道。
其实如果司蓝真狠心,当初在天恨谷时就不会放朱珠出谷的。
“啊,师姐说的是!”朱珠顿时没了先前肆意姿态,不敢乱说话,生怕司蓝变化无常,突然动手。
司蓝看出朱珠胆小畏惧心思,眉眼暗笑,便不再吓她,探手擦净她的小花脸,指腹贪恋柔嫩,稍作停留,而后掌心轻拍了拍她单薄身背,出声:“好了,既然要送信,师妹先下来,我去安排。”
朱珠闻声,方才从司蓝怀里移开身,整个人精疲力尽的躺在床旁,暗叹刚才真是比打一架还要凶险恐怖!
司蓝顾自起身,行至桌旁,磨墨提笔写信。
“师姐,我看把信偷偷藏在食盒饭菜里,让店小二送进她们住处最安全。”朱珠缓和心思,翻身看向司蓝提议道。
“好。”司蓝停笔,待晾干墨迹,方才起身,欲迈步出屋时,目光看向懒散躺在床榻的朱珠,不放心道,“在我回来之前,师妹不许出屋。”
“师姐放心,我现在已经双腿瘫痪,哪儿都不会去!”朱珠惜命般无比乖巧应话。
司蓝忍俊不禁的听着朱珠的话,心想看来这回她真是吓得不轻。
待房门关闭,朱珠听见脚步声远,方才长呼口气,回想先前司蓝的主动亲昵。
朱珠抿了抿唇,舌尖隐隐有些发麻,心神荡漾的抱住被褥,脸红暗叹:“没想到司蓝学的还挺快啊!”
明明司蓝一开始对于亲昵,生疏的很,现在竟然都能反客为主。
朱珠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估计就得和练武一样,迟早会被司蓝碾压成渣渣。
看样子,必须得精进修行,否则肯定会被司蓝小瞧!
傍晚时,天色昏暗,灯笼光亮使得各家酒楼客栈分外亮堂。
雅间烛光摇曳,朱珠肚子饿的在床榻翻来覆去,碎碎念叨:“司蓝怎么还不回来啊?”
只是让店小二送个信,应该不至于耽误这么久吧。
夜幕遮掩凨城楼阁亭台,客栈店小二从灶台提着食盒给客栈各雅间送饭菜。
司蓝远远窥视动静,只见一方房门展开时,白骏桉露面,其间确实如朱珠所说是剑门宗等人。
而等隔壁雅间房门半展,一泛着寒冷内息的女子接过食盒,随即警惕的关上门。
司蓝并没能看见朱珠提及模样跟自己相象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