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不是世外高人+番外(79)

“未几,简子至,求狼弗得,盛怒。东郭匍匐以进,跽而言曰,‘行道之人何罪哉?且鄙人虽愚,独不知夫狼乎,性贪而狠;君能除之,固当效微劳,又肯讳之而不言哉?’”

“......”

宋昭华默。

她已然肯定,中山之狼,就是北国蛮人;那先生东郭,便是东海国。

故事的结局再不能更明晰。

如她所想,对面人在喝尽杯中茶后悠然续道:“简子既去,狼得出。然咆哮谓先生曰,‘我馁甚,馁不得食,亦终必亡而已。先生既墨者,思一利天下,又何吝一躯啖我而全微命乎?’遂鼓吻奋爪,以向东郭。”

北国挥兵,向东海国。

第37章 得志猖狂(倒v)

“阁下, ”宋昭华秀眉攒的很深,“那不该给当年的北国借粮么?”

沈缜挑眉。

少女脸颊泛着异样的红,嘴唇微颤:“可是即便东海不借粮, 其他三国也会借,狼依然会活,并且会对见死不救的东郭抱有更大的恶意,也有了以东郭为食的借口。”

这是被劫走后她第一次开口说这么多话。

靠着藤椅的冰盆驱散不了宋昭华此刻的热意,屋中的寂静更让她脊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直到沈缜抬手,拉开合上的窗户, 一阵不算凉爽的风吹进——

外间日光黯淡,原来已是黄昏时分了。

沈缜偏头,瞧着天际的余晖, 语气意味深长, “殿下,东郭将死于狼口,当真只是救它的缘故么?”

狭路相逢, 东郭若不救狼, 待赵简子来前,狼也可先逞凶恶将其吞之入腹。不是东郭选择救不救狼,而是他那时必须救。

宋昭华怔怔。

沈缜回眸,望见她的神色,举杯, 掩住唇边泄出的轻叹。

二十三年前, 北边草原发生了一场极大的雪灾。

从八月开始, 到次年四月未休。大雪纷纷扬扬, 冻死了牛羊马匹,也将牧草掩在皑皑冰层之下。

近乎灭国绝种的灾难, 担忧这平日里总是不安分的邻国在无路可走的境地中对它们出兵,与北国边界相靠的元盛东海三国都做足了防御的准备。但事实却有些出人意料,北帝耶律赞选择的是向各国求援。

其实这个选择也在情理之中。

犯一家易,犯三家难。

商讨的过程已经化为一两句野史的记载。最后的结局是四国皆借出了部分粮食,其中尤以东海国最多。

而后三四年,东海国与北国算是相交甚欢。

但甚欢的局面很快被打破。

交好后的第一次摩擦发生在十八年前,宋徽即位一年时。

秋时小股蛮人掠边,抢了边境四县百姓的收成,甚至掳走了十来个妇人姑娘。消息传回开平,东海官家宋徽在与一众朝廷官员商量后,决意对当地百姓给予补偿,并安排使者往北国交涉。

使者至燕京,也刚登基一年的耶律合得知此事大吃一惊,当堂流泪,对自己国家的边民竟有如此劣行羞愧不已,恳求素来以礼法治国的东海朝廷原谅那些不知教化的愚民。

野史所记从这里开始已经奇怪起来。

两国边境,戒备森严,寻常的“边民”是怎样做到劫掠四县的?北国守边的将军没有阻拦?东海国守边的朝廷兵士抵不过寻常的“民”?事情闹得如此之大,东海使臣从开平到燕京,历七洲二十余郡,耶律合才知道这事?这样恶劣的冲突,只是哭一哭就一笔带过了?东海朝廷就被哄得再不追究了?

事实上,东海朝廷还真的再没追究。甚至因为耶律合哭了穷,免了那一年需还的借粮。

别人如何想不知,反正沈缜初看这段时,一言难尽非常。

也如她所预料,野史记载,后面几年里此类事情层出不穷,北国的贪婪一步步叠加。

唔,这里插一句,为什么沈缜看的是“野史”。

众所周知,正史一般由后代人根据前朝的起居录等所修,而起居录常常有“为尊者讳”的春秋笔法,故而无论是从时间还是身份的角度考虑,当朝之人都不会知也不能知后世所谓的“正史内容”。

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平头百姓只顾着填满肚子,高门大户口口相传或有私下记录——也就百来年而已,发生过的大事还是十分清楚。

但沈缜不一样。

她在一年多前来到这个世界,睁眼一抹瞎,对于这个世界的历史人文、政治制度、风俗习惯、经济发展水平等都一概不知,也没有什么引导npc或土著长辈,了解的方法只能通过读书。

所以在了解现在的几个国家时,她涉猎了诸多民间流传的野史。

有鸦雀的从旁辅助,辨别真伪并不困难,更甚,她有自信她所知道的比大多数人更贴合那些真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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