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发现这一点，怒火滔天，什么难听说什么：“你个婊子！刚才故意藏拙！有妈生没妈养的贱人！”
听到后半句廖雪菲的脸白了一瞬，目光冷冷地看王亦，如同看一具尸体。
然后藤蔓生长出密密麻麻的尖刺把王亦扎成筛子，血流不止。
再将目光挪向浴室内，看见廖雪林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心一横，原本对付小美的藤蔓抽回枝条，转向廖雪林和江滨两人，不忘把他们的嘴堵上。
对不起，哥哥。
我相信你一定会理解我这么做，就像当初我容忍你的选择。
做完这一切不到十秒，廖雪菲转身看向门口，看见意料之中的人，表情愧疚：“邬老板，是我没能及时阻止，小美她……”
“没事。”
……没事？
是说小美没事吗。
廖雪菲思维迟钝半拍，后知后觉地回味过来。
“咔嘣”一声，骨头折断的脆响。
廖雪菲猛地回头，正好看见小美的手捏在江滨脖子上，而他的脑袋无力歪向一边，身上缠绕着根根藤蔓，像一个破旧的坏娃娃。
小美察觉廖雪菲的视线，想了想，觉得邬老板不会解决廖雪菲，露出一个标准的露八齿职业笑容。
廖雪菲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回望，以示友好。
解决完一个，还有一个。
小美把手伸向廖雪林。
“小美，停下。”
小美不解，但还是停手，走到邬玥身旁。
被堵住嘴的廖雪林发出“唔唔唔”的求饶声，求饶的眼神黏在邬玥身上，偶尔分几丝给廖雪菲。
邬玥平静地注视廖雪菲。
廖雪菲呼吸一窒，压下心尖颤栗，伪装平静，目光淡然地看回去。
“为了感谢你提醒我小心，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你来决定，怎么处理你哥哥。”
第二十九章
廖雪林不敢相信地看向廖雪菲, 眼里情绪激动，无数话语无声说出。
是你告密？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我对你这么好，把你从小带大, 宁肯自己不读书也要供你读完大学。你受了委屈，我千百倍地还回去，让他们不得好死。你却背叛我！
廖雪菲闭了闭眼，不忍和他对视。
隔了一会儿, 她轻吐出一口气：“我想让哥哥走得轻松一点。”
事已至此，邬老板不可能放过哥哥, 自己提醒起的作用微乎其微。如果贪心提出放了哥哥, 邬老板答应的可能性极低, 前面做的铺垫极可能全部作废。
可她还想活下去。
想更好的活下去。
所以她决定，让哥哥走得轻松些，不用像王亦那样痛苦，也让她好过点。
廖雪菲深深地看向廖雪林, 目光描摹他的模样，想将他刻入记忆深处。
哥哥, 我为你付出许多, 也请你再为我牺牲一次。
我想你一定能理解、原谅我。
廖雪林瞪大眼睛，瞳孔里倒映出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的廖雪菲。
画面最终停留在廖雪菲操控藤蔓刺穿他的胸膛，血液溅起, 染红廖雪菲的脸，像极了那晚橘红色的灯光照在她稚嫩的脸上。
廖雪菲用藤蔓将廖雪林的身体缓慢平放在地面。
王亦被这一连串动作惊呆了，身上的伤口似乎更痛了几分，对廖雪菲的看法变了变, 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恐惧。
难怪常言最毒不过妇人心，为了表忠心, 廖雪菲反手就将疼爱自己多年的亲哥哥杀死。实在是太狠了！
廖雪林就不该对她太好，让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要是她不暗中泄密，计划就不会失败，廖雪林也不用死，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邬玥站在旁边，等廖雪菲平复心情，说：“你要怎么处理他们的尸体。”
“……我想把哥哥烧成骨灰带在身上。”
“需要帮忙吗？”
廖雪菲站起身，此刻面上已经完全看不出痛失亲人的悲伤，维持着体面。
“不用，多谢。”
她记得靳明远是火系异能者，在104房间。
邬玥见她不欲继续说，吩咐小美将王亦带走，“我先走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
“我记住了。”
廖雪菲把邬玥送出门，关上门，用藤蔓把廖雪林和江滨两人身上的晶核与能用的东西全部扒下来。
4颗二级晶核、13颗一级晶核，两把水果刀，和一只手表。
廖雪菲垂下眼帘，无声地笑。
哥哥也不是完全信任自己，否则他身上不会有这么多晶核，而是应该交给她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