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临殊吃饭慢,裘桓怕他回过神来就不吃了,喂得更慢,一碗粥早就不热了,只是孟临殊太白,仍在皮肤上留下了淡淡的红痕,看起来格外分明。
孟临殊说:“不碍事。”
可裘桓不由分说,仍扯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臂拉到面前仔细地看了,确定真的没事,这才松了口气,却又忽然看到孟临殊手指上,还沾了一点汤汁,裘桓懒得再去拿纸,低头凑了上去。
指缝处忽然一热,舌尖划过,又痒又烫,孟临殊整个人都颤了一下,用力要将手抽出来,可裘桓钳着他的手腕,拇指食指成圈,死死卡在他的尺骨上。
孟临殊低头看去,裘桓自下而上地抬眼看他,四目相对,裘桓眼底闪过一簇星火,猛地起身压了过来。
孟临殊没想到他突然发难,一时猝不及防,两人一起向后倒去。
单人病经不住两个人的体重,床发出一声吱呀,孟临殊背脊抵在床头半倚半躺,裘桓的唇胡乱地压在他的唇上,高挺的鼻梁抵着他的鼻梁,亲他时用劲很大,像是要将这些日子缺的都补回来。
孟临殊死死闭着嘴不肯任由他胡来,他也不放弃,密密匝匝地把吻落在他的面颊唇角。
孟临殊被吻得浑身有些发软,一只手还被他拽着,另一只推在他的胸口,喘息着挣扎说:“这里是医院!”
他一说话,裘桓抓住机会,舌尖撬开他的唇瓣,蛇一样滑了进去,纠缠着孟临殊,直吻得孟临殊面红耳赤呼吸不畅,两条手臂都情不自禁地缠在了裘桓的肩上,倒像是自己投怀送抱。
裘桓恨不得将孟临殊吃干抹净,半晌才抽空说:“没事,这间病房没人进来。”
这不是有没有人进来的问题,孟临殊左支右绌,手脚无力,连带白玉似的耳垂,也泛起了淡淡的玫瑰花色,眼底波光流转如水光晴好,胸膛起伏间,每一次接触都轻轻地颤抖。
裘桓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早就知道孟临殊极其敏感,稍稍撩拨就很难自己。
他得意地咬住孟临的耳垂,在齿尖慢慢地摩挲,将那一片软肉磋磨得发烫,冷不防孟临殊曲腿要去踹他。
裘桓亲得忘情,却还没忘了防备着孟临殊,孟临殊刚抬起来腿,他的腿就挤进了孟临殊膝盖中间,将孟临殊的一条腿架在了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掐着孟临殊的手臂,另一只手就要解开孟临殊的皮带扣。
孟临殊向前一挣,裘桓虽然将他抱住了,自己却受力向后撞去,背后小桌上满满的碗碟应声而落,叮呤咣啷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中回荡,连带着走廊里的感应灯也一盏盏亮了起来。
裘桓还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待会儿我收拾……”
走廊上已经响起了一串足印,护士站里的护士听到声音向这边走来。
孟临殊面红耳赤,竟然发力从裘桓手底下挣脱开来:“有人来了!”
他这么一说,裘桓就知道彻底没戏了,毕竟要是没人,他把孟临殊勾得情动,说不定孟临殊还能同意让他在这儿乱来,可有人来了,孟临殊脸皮那么薄,就是死,也不可能答应。
裘桓有点遗憾,慢慢吞吞地站起身来,把门打开时,小护士刚好过来:“这是怎么了,这间病房不是没住人吗?”
裘桓只笑笑,隔壁徐方源听到声音连忙赶出来:“我已经给你们张主任打电话了,他说马上就到。”
小护士还有点半信半疑,走廊尽头电梯间里,徐方源嘴里的张主任正匆匆赶了过来。
张主任大半夜的被从床上叫起来,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直接套了件外套就往外走。看到徐方源,张主任立刻笑脸迎过来道:“徐总,家里人来住院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徐方源在裘桓面前是孙子,在外面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态度不冷不淡说:“这不是本来没想麻烦你,张主任,这是我们裘总,是他家里一个弟弟住院,怕陪护的休息不好,所以在隔壁空病房休息了一下,你看要不我们出个床位费和卫生费吧。”
张主任不认识裘桓,但知道裘家,一听更不可能让他们出钱了,两人推来推去地客气时,裘桓开口:“按规矩来。”
张主任这才作罢,徐方源自告奋勇去前台缴费,等回来时裘桓已经不在了,只有张主任还在原地站着。
徐方源问:“裘总呢?”
“裘总回去了。”张主任擦擦汗,“徐总,下次有事您务必提前说一声,楼上准备的都有VIP病房,哪能让自家人住在这儿?”
徐方源只呵呵一笑,心道什么自家人,你是没看到刚刚剑拔弩张的样子,看到就知道,裘总巴不得病床上那个自家人赶紧死。
折腾了一晚,等徐方源回去,外面天都亮起了鱼肚白,陈崆今天有早班,正打着哈欠往外走,看到徐方源回来笑道:“哟,老徐,怎么这会儿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