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调整过来的小家伙想,他才不稀罕那个谢谢呢。
他不知道,在A861居高临下的视角里,米尔科的脸虽然没暴露,但是和陶碗如出一辙的小耳朵随着主人的心情变化而时不时动着。
警惕、心虚又带着小动物的可爱劲儿。
西婆婆在屋里不知道前头发生了什么,听着小家伙在吸溜空气了,赶紧笑着道,“还有呢,抬起来,婆婆给你装一点。”
陶碗不大,A861就看见那颤动的小耳朵腾地变红,紧接着传来闷闷软软的声音,“还还有呢。”
A861彻底没了脾气,拍拍小动物的头,语气淡然如常,“喝完赶紧洗脸睡觉,明天不是还要出门?”
小米尔科蹭得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看了看主人的好看的下巴,点点头,乖乖抱着碗去院子里的井边洗漱。
包括大角在内的几人都以为这茬过了,但直到夜半深了,小家伙已经趴在床上睡得脸蛋红红,无意识切换形态两三次后,他们被安哥直接拉起来坐在院子里时,才发现根本没有过去。
满脸清醒的A861显然一夜未睡,提尔天花板上的粉末淡光照在他脸上,衬得他清冷的神情更为肃穆。
四人大眼瞪小眼,他们自然不能像蛋蛋一样萌混过关,但好在还知道义气,隐去了哈西的事情,将刀疤的事情说的一清二楚。
A861在听到米尔科冲上前救人时,就皱起了眉头,更别提后来还听见小家伙自己变成水煮蛋撞人了。
他想起小家伙头上一个小包,问他更是支支吾吾不肯说,神色愈发冰冷。
“那刀疤没有那么简单,之前哈西和我说过提尔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死亡例,神情呆滞,行动缓慢,然后猝死。
听你们的说法应该就是这个注射器导致的。”
大角几人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他们没有想到刀疤原来这么危险。
几人纷纷有些后悔,当时若是有什么差池,米尔科受伤就不好了。
大角抿了抿嘴,道了声歉。
A861些许头疼,他直觉应该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了,但是想到小家伙明天又要单独出门。
不由冷声问道,“他最近去干什么真的不可以说?”
三只连带刚道完歉的大角都摇头,于是他们便看见安哥冷嗖嗖地扫了他们一眼,继而进了另外一个房间晃醒了刘歇。
“我也是有脾气的!”穿着黑大褂的家庭医生无能狂怒,就见到a861黑着脸问,“什么时候能到成年体。”
连眼镜都没戴上的刘歇狭长的眼睛扫了眼A861,又扫了眼他身后四个处于淫威下鹌鹑似的大大小小,顿感悲从中来。
他扑腾着从A861手中下地,将早就调配好剂量的增长液扔给A861,“爱什么时候喝什么时候喝。”
大角几人看着安哥手中握着药水,神色不明,像是在纠结什么时候结束米尔科的叛逆期。
他们几个知道真相的面面相觑,更鹌鹑了。
……
夜更深,
A861再坐到床边时,小米尔科已经睡得七扭八歪,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随着呼吸软软的起伏着。
他没忍住上手捏了捏,和水煮蛋形态不一样手感的软。
被捏的小家伙依然睡得很深,嘴巴被扯出个小口子也浑然不知,发着小小的呼噜声。
似乎是感觉到熟悉的气味靠近了,原本横在枕头上的一团扭了扭身子,脑袋一侧便将脸蛋搭在了A861的大腿上。
“呜,没有谢!”
终究是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小家伙发出愤愤的奶音,脸蛋却是闭着眼睛精准撒娇,依恋地在A861腿上蹭来蹭去。
A861握着手中的药水,伸手轻轻挪了下小家伙的脸,免得他压在衣服的褶皱上,第二天又红着一条痕。
再晚一点吧,他想。等到处理完提尔的事情,准备出发前再让米尔科稳定成年体。
A861是这么想的,但是事情往往没有那么意料之中。
第二天,早早起床的蛋蛋一边自己穿衣服,一边看着主人将一小管“牛奶”藏到了柜子里。
他默默好奇,但想到今天是最后一次兑换蛋糕材料了,更快转移了注意力,兴奋的扣子都没扣好。
还是临迈出门了,被回头的A861拦腰抱了起来,这才将那一颗被小奶膘崩开的扣子扣上。
蛋蛋就低头乖乖等主人动作,见他用手指将肉戳进衣服里,白嫩的小脸红扑扑,不好意思地说,“又要麻烦婆婆了。”
他今天特意选了那件带小蕾丝结的衣服,蕾丝被西婆婆手巧地做成一个类似蝴蝶的结子缝在胸口。
这是蛋蛋最喜欢的一件衣服,西婆婆也就每每将它改大。
这下明显又要改了。
路过的西婆婆笑呵呵,“没事没事。”
A861看看小家伙眉眼弯弯地挥手拜拜,明明小梨涡还甜滋滋的,摇头拒绝他跟着时,也拨浪鼓似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