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润润的一双清亮眼眸。
确实让人有食欲。
“礼尚往来。”男人低笑了声,磁沉的嗓音勾着有质感的笑音,似故意拖长,钩子似的,“傅太太。”
姜泠眼睫轻轻地颤了一下。
“傅太太”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仿佛莫名多了几分说不出的缠绵缱绻,整个人都酥了,耳尖发麻。
……非常犯规。
傅砚舟撩了下眼皮,漫不经心地目光定在她红透的脸颊、耳朵和颈间肌肤上,明知故问,“不习惯?”
姜泠抿了下唇,忍不住分神想自己的嘴角会不会蹭上小排骨的酱汁,低声道,“有点。”
“毕竟突然间就多出来了一个结婚证和一位先生。”
顿了顿。
意识到这话的歧义,怕傅砚舟误会她的意思,立刻解释道,“没有不愿意的意思。”
这婚事是她先求来的。
而且不管怎么说,便宜都是她占的。
还白得了个帅气多金的老公,每天只看两眼,也是赏心悦目的。
“嗯,那你得尽快习惯了。”
姜泠咬着小排,“嗯?”
男人似乎笑了下,冷白腕骨抵在下颌,意味深长道,“后面可还有很多不习惯的‘事’要做。”
“……”
姜泠一下子红了脸颊。
很多不习惯的事要做……是她想的那样吗?
她探究的看向傅砚舟的眼睛。
但男人神色淡淡,好像并没有多想或者提醒暗示什么的意思。
姜泠羞赧的咬了咬唇。
是她想多了。
-
两人都没再说话,安静的吃着饭。
后面的菜很快也一道一道的送了上来。
姜泠为了掩饰自作多情的不自在,只低着头专心吃饭。
无意间抬了一下头,才发现菜品竟然已经多的几乎占满了整张桌子。
“?”
她张了张唇,震惊的看向傅砚舟。
他随手为她盘中递了一块藕夹,语调慵懒,“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个,就随便点了。”
姜泠看了几眼。
那可真是够随意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桌子上的每一道菜,都恰巧正中她的口味。
连盘子里,他给她布的菜都是。
这一次姜泠没再往不该想的方向想。
“这些我都很喜欢,谢谢。”
傅砚舟再“礼尚往来”的时候,姜泠也尽量表现的自然些。
他们都是夫妻了,一起生活都要习惯。
只是在她下意识看向傅砚舟的筷子时,男人似乎意会,慢条斯理地为她盛了一碗奶白的鲫鱼汤。
“傅太太,我想夫妻之间应该就没有什么必要用公筷了。”
姜泠咬了咬唇,声音很小的“嗯”了一声,又觉得自己不能一直被照顾着吃,于是用自己的筷子也给对面的男人夹了些菜。
她有注意,这几样是傅砚舟刚刚吃过的。
傅砚舟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姜泠有些不好意思,“你别总是照顾我了,自己也快吃吧。”
“嗯。”傅砚舟低笑了声。
夹菜只是第一步罢了。
他们以后还会拥抱、接吻、做爱。
很多次,不止。
这些话傅砚舟没有说出来,只是喉结轻滚了几下,眸色漆黑的如一汪无杂质的深谭。
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如同丝线般,无声的缠绕过去。
倘若单纯的猎物这时抬起头,定然会察觉到自己已经落入了一张层层叠叠织起的春网中。
姜泠对此一无所觉。
吃过饭后,傅砚舟开车带姜泠来到京市繁华区商场的一家私人高端定制的婚纱店。
这是傅家的产业。
婚纱店背靠傅氏,身后有国际有名的婚纱设计师坐镇。
据说是傅老爹当年追求傅砚舟他妈,为了讨好夫人特意请来的设计师。
那位设计师脾气古怪,别说傅氏,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不顺眼也不赏面子,傅老爹当年不知道吃了多少次闭门羹。
最后还是看在他确实诚心,傅砚舟他妈又是个美人。
那设计师是个怪人,一下合了眼缘,才松了口。
完婚后,傅老爹就将1%的傅氏股份和这家婚纱店作为答谢礼,赠与了那位设计师。
如今那位已经隐退,将那件倾尽毕生心血的封神之作留在婚纱店,作为镇店之宝。
穿最漂亮的婚纱和心爱的人步入婚姻殿堂是无数女孩子美好的期盼,京市贵族圈里不知道多少人曾试图斥巨资拿下这件婚纱。
然决定权在那位设计师手里。
知情人也有听说过的,那个怪老头多年前就撂下话,如遇有缘人,自愿无价赠与。
并非是金钱能衡量的。
傅砚舟之所以今天带姜泠来,也是确定过这怪老头受邀参加时装宴会,近几日留在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