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池穿着件黑色冲锋衣,衬出他平直的肩膀线条,黑色短发微微凌乱,黑眸凌厉地看着她。
随着他越走越近,慕昭心跳的越来越快,脑海里闪现个荒唐的念头——他们这是在约会吗?
第一次约会。
在他生日这天。
慕昭看他在她对面坐下,两人头顶有个圆形的罩灯,暖色调的光线将他的轮廓照的柔和,没有平时的痞气和攻击性,反倒有几分温柔。
秦屿池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又看向她的白色连衣裙,眼底划过一抹惊艳,随即挑了挑眉,懒懒地拉着腔调:“看来这次谈话很重要,组长大人很重视呢。”
“……”
行,刚才的温柔只是错觉。
是她眼瞎。
慕昭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忙着把礼物推给他,“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包装袋上面还有钢笔的logo,本来慕昭是想着去买个礼物盒包装一下的,但文具店的包装纸实在太丑,去外面买又来不及,最后还是保持原封不动。
虽然这个钢笔比不上那枚戒指贵,但也是花了慕昭当时所有的零花钱,加起来也有小六位数,也是一个小众的牌子。
秦屿池没接,眉梢挑了挑:“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是要我卖身吗?”
“……”
你这么贵,我哪能买得起。
慕昭解释道:“你送我的戒指也很贵,我这是回礼。”
秦屿池笑了下:“我的戒指你以后还得还给我,难不成这钢笔我以后也要还给你。”
“不用。”慕昭连忙摇了摇头,随即想着,他是不是不想要她的礼物,不然为什么要推辞?
果然还是很冒昧吗?
早知道随便买一个很普通的就好。
她垂下眼,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送,秦屿池忽然伸手把纸袋拿了过去,“礼物我收下,作为报酬,你可以和我提一个要求。”
要求?
想到最近看的债法,慕昭下意识问了句:“附条件附期限的要求吗?”
“无条件无期限。”
无条件无期限的要求,那不就相当于她说什么都行。
这个空头支票,开的也太大了吧。
秦屿池像是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挑了挑眉:“你要是不信,我给你立个字据。”
作为法学生,证据意识简直是刻在骨髓里的本能,慕昭下意识地回他:“可是我没带笔和纸。”
“……”
话音落下,慕昭似乎看到,他的眉心微不可觉地跳了下。
她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蠢死了,又被她搞砸了。
哪有她这样上赶着要人家的承诺的。
慕昭低着头,欲盖弥彰地喝了口刚才点的热牛奶。
秦屿池笑了声:“明天德语课给你。”
还真的要给她?
应该是不想让她尴尬。
慕昭点了点头,闷闷地哦了一声。
送完礼物,慕昭叫服务员把蛋糕从柜子里取出来。
秦屿池的视线落在小蛋糕上,眼眸微不可觉地动了动,然后笑着看她:“组长大人真贴心。”
又是组长大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给了她堪比免死金牌的承诺,慕昭鼓起勇气和他提出要求:“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吗?”
“我不喜欢组长大人。”
秦屿池怔了下,然后笑出声:“好,慕昭。”
慕昭也笑了起来,终于可以摆脱那个羞耻的称呼了。
见秦屿池拿着塑料刀就要把小蛋糕一分为二,慕昭出声连忙阻止:“你不许愿吗?”
秦屿池愣了下,若有所思地道:“是应该先许愿。”
顿了顿,他看着她:“你替我许。”
愿望还能送人吗?慕昭问他:“为什么?”
“我没许过,不知道该说什么。”
慕昭怔住,呆呆地看着他:“你以前没过过生日吗?”
秦屿池无所谓的道:“没有,你是第一个给我过生日的。”
听着他轻飘飘的语气,慕昭手指蜷了蜷,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心脏难受的揪成一团。之前问过表姐,她说秦屿池虽然是秦家独子,但日子过的并不好。后来转来南浔一中,也听说是被他父亲赶来的。毕竟跟大都市北城比,南浔只能算是很偏僻的四线小城市。
慕昭这次很聪明的把话题岔开,“那你想要什么?我帮你许愿。”
“我没什么想要的,你随便许。”
“噢。”
在他插蜡烛的时间,慕昭拧着眉在想该许什么愿望。
烛火点燃,秦屿池收回打火机,“许愿吧。”
咖啡馆的光线本就是暗色调,配上蜡烛昏黄的光线更柔和,小姑娘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浓密的睫毛在瓷白的脸蛋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神情天真而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