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靳殇冗出生的时候,靳殇冗的命格就被不少人算过,那是近万年没有见过的凶格,三界生灵涂炭的祸源之首。
因为先皇想替靳泽安多个保证,毕竟有人暗杀的时候靳泽安若是遇险,靳殇冗自然可以给他抵一条命,这才没有在靳殇冗刚出生的时候就取了他的性命。
现在靳殇冗的恶名也不是空穴来风,他行事荒唐,罔顾朝纲,视人命如草芥本来也是事实。
所以自己也不必犹豫什么。
墨岑想试着把自己说服,却总是差些。
“还等着朕请你?”
墨岑:......
靳殇冗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没有心?
墨岑把目光移向了他,“我记得你没有睡觉需要人陪的习惯。”
苏辰虽然现在叛变了,但是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和他说过靳殇冗的一些消息的。
第四十九章
“确实没有,朕不是都说了,朕行事向来全凭心情。”
简而言之,他乐意。
墨岑:......
不过墨岑今天本来也没什么安排,也不准备和靳殇冗理论,那根本就是白费功夫,没有结果。
靳殇冗转身就进内殿了,墨岑稍稍停了片刻也进去了。
墨岑忍不住问自己,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回来,送上门看靳殇冗耍脾气的吗?
龙榻之上,男人随意躺着,衣衫半开,墨发自然垂落,说不出的风流肆意,黑眸精致,红唇泛着柔润的光泽,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他脸色。
坠落人间的盛世惊鸿,世人追逐的倾国绝世,大抵如此。
这人当真是知道自己是个皇帝吗?
见他进来,靳殇冗拍了怕自己身旁的位置,“朕时常好奇,你在害羞什么?”
“什么?”
“每次都等朕睡着了才过来,我醒着妨碍你了?”
墨岑向来没和人一起睡过,也不习惯有人等着自己过去。
就像现在这样。
虽然靳殇冗除了那天咬了自己一口以后,没有再对自己动手动脚过,只是墨岑还是免不了的会不着边际的想起些旁的事情。
偏偏靳殇冗全然不管这些。
他抬手将人拉了过来,抱着人在床上翻了个圈。
“靳殇冗!”
“别吵,朕困了。”
靳殇冗连眼都懒得睁。
他脑袋挨着墨岑的肩膀,墨发柔顺,看起来像只露着柔软肚皮卖乖的猫。
不过大概也只有墨岑会这样想他。
一夜没睡,也没形象他半分的气色,皮肤软嫩,稍稍用力好像就能留下些痕迹。
墨岑收回了目光,没多久也就睡了过去。
看着面前浮现出的场景,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是又做梦了?
和上次见到的地方不一样,这次看到的地方也像是皇宫,只是凭着他这几天把皇宫转了个遍的记忆来看,皇宫里仍然没有这种地方。
找雪知也没算出来些什么,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会梦见这些?
他不信这只是没有缘故的梦。
向前走了几步,景色渐渐明亮了起来,意料之中的看到了那个红衣少年。
他好像从阳光里出生的,一出现就能照亮整个乏味的场景,。
这次又多了个人,那红衣少年的旁边,多了个白衣的男人。
墨发自然垂落,银眸浅弯,眸中满是少年的影子。
墨岑不难看出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动作,却能看出他们于对方而言,都是已经认定了的存在。
好似不论是何种的变故,地老天荒,沧海若是化成荒田,他们也会持久相伴。
可他分明没有见过这两个人,那白衣的男人却又和他长的极为相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墨岑微微敛眉,伸出手却从场景里穿了过去,这一次,他接不住落下的花瓣了。
仿佛无形之中也离面前的两人越来越远。
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忘了什么东西了吗?
面前的场景渐渐消散,周围又陷入了没有边境的黑暗,汹涌的低沉情绪扑面而来,无孔不入的无力和酸胀在心间弥漫,周围似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收紧,呼吸都有些略微吃力,他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耳边似有万鬼在哭泣,争先恐后的似是想把他拉入无尽的深渊地狱。
墨岑从梦中醒来的时候,靳殇冗还没有醒,他大概是累的极了,外面天色渐晚,也没见他有要醒过来的趋势。
靳殇冗睡觉比较安稳,基本上没有乱动的时候,现在和墨岑睡着之前看到的姿势也都还是一样的。
大概是靳殇冗的睡颜多了几分乖意,心脏处的酸胀渐渐平息,墨岑抬手扶了扶额,头有些疼。
虽然目前没有看到那个梦的原因,但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