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霁言闭眼牢牢地环着时封宴的脖子,这时候也不计较男人的赤裸相对,侧脸靠着胸口炙热的肌肉,耳边是男人道歉,心不由自主的平静下来。
刚刚男人的眼神看了让人惊慌,深邃的漩涡,仿佛漩涡的后面藏着一个吃人猛兽,不小心唤醒了他内心深处被他尘封的记忆,就是在遇到男人前一天的晚上,他孤立无援,深陷危境,那个觊觎他身子的人,在他朦胧的视线里那火热垂涎的眼神,清晰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经过这些天男人的悉心照料,美好的境遇,本来他已经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忘记,今天被男人的动作惊起,乔霁言如惊弓之鸟。
还好时封宴及时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带给少年更严重的心里创伤,虽说少年已远离那糟糕的经历,但到底没有真正的放下,每每回想起都是一根尖利的刺,时时的扎在他们两个的心头,所以他现在不适宜做这些亲密的动作,他要克制自己才行。
时间缓缓流逝,房间里针落有声,浅浅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清晰。
乔霁言呼吸产生的气流打在皮肤上,掀起一片鸡皮疙瘩,时封宴蜜色肌肤上炙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一层衣衫熨烫了一片莹白皓月,二人之间气氛紧密流转,乔霁言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热,不自然的动了动,想要离开男人匝紧的怀抱。
他的情绪早就平复下来了,他也没有责怪男人的意思,他对他这么好,事事都为他着想,他感激他还来不及呢。
其实就是感觉现在气息有些微妙,男人的气息太烫了,温度不正常,他自己也感觉自己怪怪的。
从一开始的害怕惊慌,到男人和他反转位置不停的给他道歉,他被安抚下来,可以感觉男人对他不一般的感情,不是兄弟之情,他有一种很惊讶又有仿佛在意料之中的怪异感,然后脑子里一顿胡思乱想,越想越乱,忽然感觉紧靠着他的男人身体太热了,弄得他都有些跟着燥热起来,生出了想要逃离躲避的心理。
时封宴感受到了少年微弱的挣扎,立马就松开手。
乔霁言滚到一边,背对着时封宴,有些不敢看他,今天看清了时封宴对他真正的感情,他很纠结,一时半会还无法面对他。
背后的视线,紧紧的缠在他身上,让他的脊背不由得绷直。
时封宴看着背对着他的少年,轻叹一声,刚刚的动作还是挑拨了少年敏感的神经,今晚他去隔壁住吧,他们两人都需要冷静冷静。
自打少年来到这儿,都是时封宴一直陪着少年安睡,因为乔霁言一开始的状态是真的不好,半夜经常满头冷汗的惊醒,害怕的缩在时封宴的怀里,干什么都离不开他。
一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分开过,但是因为今天这档子事,他们要分房睡了。
“今天,我去隔壁睡吧,哥刚刚有些失控了。宝贝,对不起。”说完连枕头被子都没有拿,找到门口的拖鞋就去隔壁,关门之前还看了看床上的没有动静仿佛睡着了一般的乔霁言,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彻底的关上了门。
等了许久,乔霁言翻过身,把视线投向被关紧的房门,神色恍惚,不眨眼的盯着门慢慢出神。
深更半夜,万籁俱静,蝉鸣已息。
乔霁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少了一个人在身旁他很不习惯,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床上显得很空荡,房间里也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乔霁言夜不能寐。
倏的起身坐起,手向着空荡荡的旁边摸去,没有一丝温度。
想到隔壁的人,他,要不要去看看,就悄悄的看一眼,确定他是不是在,然后他再悄悄的回来,这样就能安稳的睡觉了吧,不然明天不能早起可是会耽误小组商议会的时间。
给自己找好借口,乔霁言就抱好怀里的软枕,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
乔霁言去过隔壁的房间,那里空间比主卧小一些,摆件陈列倒是和主卧差不多,这阁里二楼的卧室也就这两间,七叔住在后面连着这座楼的副楼里。
他来之后也没见到有谁住进楼里,这个房间自然是一直空着,也就今天时封宴睡了进去。
他也发现了,平日里时家大宅甚少人来拜访,这么大一山头都是时家的,不是巡楼值班的保镖,就是负责各种事务谨言慎行的佣人。
乔霁言很喜欢这,没有那些乌烟瘴气的人际交往,也没有表里不一的人情世故,也没有束缚拘谨的低眉顺眼,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待他很好,厨房里的叔叔阿姨每天换着花样的给他做好吃的,他看到的每个人都是真心实意的笑。
乔霁言在这很快活,很自由,没事弹弹钢琴,和七叔聊聊家常,与时封宴分享一天的乐趣故事,神仙一般闲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