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司珏再次进来后,低着头抬脚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防止自己激起老人本就剧烈起伏的心绪。
来到闫嘉与身边,发现他眼眶周围一圈都红了,身子不稳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心下不忍少年脆弱如此,赶紧将其拉入自己的怀中,轻抚他的后脑勺,希望缓解少年的害怕和不安。
闫嘉与将脸埋进闫司珏胸膛的时候泪就兜不住的落下来。
闫司珏紧搂着怀里的宝贝,心里有些灰暗无望,曾经的某些希望刚刚差点被磨灭,没想到爷爷对小叔的反应会这么大,怒甩出去的手杖激烈的撞击在门框上,那巨大的声响就像一道闪雷劈在他的心上,劈开一个大大的裂口。
乔霁言无声无息且疑惑的看了时封宴一眼。
怎么回事啊?
时封宴对着乔霁言摇摇头,启唇无声说道,我们先走吧。
对此,乔霁言忽然想起他们两个人属于外人不方便旁观闫家的家事,离开是最合适的。
闫司珏拉着心情低落的闫嘉与将时封宴和乔霁言送了出去。
“真是抱歉,招待不周了。”闫司珏对着两个人说道。
“不用送了。请留步吧。”白特助保持着微笑说道。
时封宴没有说话,拉着乔霁言径直走向已打开车门的座驾。
“额,等一等。”上车前乔霁言拉住了时封宴。
“不用担心,你那朋友有他表哥在,就不用你操心了。”时封宴知道自家宝贝担心什么,在少年眨呀眨仿佛会说话的美丽眼睛下,非常霸道的展现了作为伴侣的臂力,轻松的将少年抱到车上。
轰隆隆!一骑绝尘!
车里,乔霁言一直在看着时封宴,因为当时他不在场所以不知道那小宴会厅里具体发生了什么,能让闫老爷子这么生气的。他不在,但是时封宴在啊,想要了解真想的小眼神一直落在时封宴身上。
“不要用这么火热眼神看着我,我可是会坚持不住的,宝贝。”最后的那声深沉的宝贝缠的乔霁言抖落了一车的鸡皮疙瘩。
乔霁言赶紧收回目光。不看了,再看就要造成交通事故了。
明亮的小厅里,在沙发的周边都铺上了柔软的地毯。
乔霁言窝在时封宴的怀里,两个人一起坐在地毯上,乔霁言的脊背靠在男人宽阔的胸膛。在男人低沉优雅的嗓音里逐渐了解事件的起落。
原来那跪着的人就是闫嘉与的小舅舅,闫老爷子的小儿子,常年游荡在外的闫子瑜。
“闫子瑜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惹的闫老爷子这样的暴怒?”乔霁言问道。
闫子瑜一直漂泊在外,作为父亲,闫老爷子其实一直希望小儿子能够定下来,找个能看住他的妻子。但是天不遂人愿呢,这次闫子瑜回来了还给所有人带了个惊喜。他在国外与一个外国男子结了婚,有三年的时间了,趁着这次回国他先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亲,让老爷子有个缓冲的时间,然后他在带人回来见家长。
“其实一开始闫家老爷子还没有那么生气,只不过老人家保守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接受不了男子之间相恋。只是乍一听闻,心里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与同性之间相恋,说了些重话,想要让自己的儿子放下心中所想。但是那闫子瑜也是个倔脾气的人,怎么也不肯,即便是被逐出家族也不松口。所以闫老爷子就彻底的怒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乔霁言嗡声的回答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时封宴察觉到少年声音里的寞落,手臂搂紧,两心相贴,无声的将自己的安慰传递。
“在闫家的时候,闫老爷子也应该发现我们的关系了,那他为什么……”乔霁言不知为什么说不出最后的那句话。
“因为人都是复杂有私心的,能够对别人的事泰然处之,甚至冷眼旁观,但是相同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就不同了。”
对于别人的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没有触动自己的切身利益,可以说是与自己无关,所以可以是不那么在意,也可以是感同身受。
对于闫老爷子来说,时封宴选择什么样的伴侣爱人都是他所不能支配和干涉的,他只能选择接受,因为无论如何,这都与他自己的观念看法没有任何关系。再者说有乔霁言和闫嘉与这层关系,对于他的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也非常赞成时封宴和乔霁言在一起。
但,这事发生在他儿子身上那就另当别论了。闫子瑜是他含辛茹苦培养长大的,他对他的期望从来都没有被辜负过,对于儿子走的每一步他都看在眼里,比起不中用的大儿子他更在意从小就在他身边长大的小儿子。爱之深责之切。就算闫子瑜再玩几年成婚他都可以接受,但是他竟然瞒着他与一个不知哪里的臭男人结婚了三年,到现在才回国来告诉他,就算是脱离家族他也要和那个人在一起。一时间老人的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怒火烧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