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成这样依旧是不肯说,郭愚娇也是个能人。
“叫醒她,我有话问她。”郁云霁忍着血腥气带来的恶心之感道。
狱卒应了声是,从缸里舀出一瓢冷水,朝着郭愚娇的脸泼了去。
这一招很好用,郭愚娇当即惊叫一声,面容扭曲的不成样子。
郁云霁了解过古代酷刑,向来方才这一瓢水也不是普通的冷水,该是掺杂了什么刺激性的东西。
“我,我要见女皇,否则我什么都不说。”
饶是此时,郭愚娇仍旧哆哆嗦嗦的坚持着。
郁云霁淡声道:“母皇还在处理政事,如今川安王已然得知这个消息,多日也不曾行动,郭愚娇,你还不明白吗,一个没用的废子,你在坚|挺什么?”
“嘁,”郭愚娇看着她,冷嗤了一声,“怎么,是女皇叫你编出这等谎话来诓我?”
“信不信自然由你,”郁云霁面上挂着笑意,却令人心中发毛,“如今你入了大狱,依着川安王的作风,定然不会冒着危险救一颗废子,是死是活,由你自己选。”
郭愚娇狠狠的看着她,似乎是在考虑她的话。
“归顺朝堂,将川安王的作为秉明,你尚有一线希望,若是固执己见,仍旧要为川安王效命,我也救不了你。”
郭愚娇冷声道:“你真当我是三岁幼童不成,若是将此事悉数秉明,我才是没有的废子。”
郁云霁微微颔首:“我已将话说尽,你若是想在牢中苟延残喘,或是突然暴毙,你就继续你的说辞,朝堂也不只是抓到了你一人,你不想活,有的是人想活。”
郭愚娇沉默了。
依着川安王的作风,得知她入了大狱,定然是会冒险派人来的。
只不过她生性多疑,究竟是派人来救她还是派人来杀她,就不得而知了。
三千配合道:“殿下,如今大狱固若金汤,川安王的人若是想混进来,怕也难,既然她不肯说,我们也没必要严防死守了。”
“好啊,那便去地牢,看看我们郭飞龙使的同僚,想来她会更识趣些。”
郁云霁说着,作势要离开,她心中默念着庶子,待她走得稍远了,却听那人高声叫喊:“殿下,殿下我想通了!”
三千看着她,等她发话。
“想通的倒是快。”郁云霁扬了扬眉头。
郭愚娇到底也只是青州城的地头蛇,原本为川安王效命只是为了多得些赏银,到底来说她也只是个混子。
一个混子,在牢中待了多日,受尽了非人的待遇,如今的身心摧残已然能使得她动摇,而郁云霁方才的话,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的诉求很简单,无父无母,只想好好的活着。
而在得知郁云霁抓到川安王的其他人手时,她便知晓,这些人并非是非他不可,这才慌了神,如此,才能从她口中套出话来。
她还是了解川安王的作风,若非对她怕到了骨子里,如何会生了这样的心思。
郁云霁摇头,她这位皇姨母,收买人心的方式可不可取啊。
——
孤启将自己泡在厨房一整日。
自云梦泽出了府,他便不曾出过小厨房。
小厨房一股接一股的黑烟飘出,但依弱不嫌弃,他乐颠颠的跟在孤启的身后打下手。
“王夫哥哥,这次肯定,成功!”依弱眼眸莹亮,兴奋的为他打气。
虽然锅里的东西黑乎乎的,但依弱知晓,这东西若是做成,定然是极其美味的,只要他守在这处,王夫哥哥便会分给他吃。
锅里漂浮着的黑色肉块再次被打捞起,孤启冷着脸道:“含玉,拿去喂狗。”
依弱唇边还沾着黑的残渣,他看着含玉盆中被丢弃的肉块,有些失落。
“待我做成会给你吃的,别老盯着这些糊了的肉了。”孤启看着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嫌弃道。
如今已是傍晚了,郁云霁兴许该回来了,若是他再给依弱吃这些糊了的肉,被郁云霁瞧见,恐又要说他欺负依弱了。
含玉捧着那一盆黑乎乎油亮亮的鸡块,欲言又止。
“说。”孤启手背上已然被飞溅的油点烫红,没好气的道。
含玉讪讪:“殿下,狗不吃啊。”
孤启瞪他,不等他训斥,一旁巴望的依弱直起身道:“哥哥,我吃!”
他十分给面子,夺过含玉手中盛放鸡块的盆,不顾烫手便大快朵颐。
孤启无心顾忌旁的,无他,今日依弱来了兴致,突然提起先前郁云霁曾同他讲过这闻所未闻的吃食。
炸鸡。
孤启看着锅中翻滚的鸡块,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锅了,可是她想吃,即使没有听闻,更不知晓做法,他也要为她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