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又是谁这么有权力,可以拿到这个东西。
而现在还要他去擦屁股。
叶蘅少见地骂了句脏话,迅速带上医疗箱和抢救注射剂出门,他本来还在想要怎么去,结果一出门,就有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了楼下,车窗摇下,露出司机面容冷峻的脸。
“叶医生,请上车。”
叶蘅迟疑了一瞬,飞快地上了车。
车子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飞快地飚速,不一会就到了郊外的庭院别墅。
保镖带着叶蘅进去,还帮叶蘅背了医疗箱。
他穿过树木葱郁的天津,看见了一个小护士正在调试点滴,卧室门半掩着,叶蘅刚走到,就听见保镖低声朝里面说道:“先生,叶医生到了。”
随后他听见一个低沉而温和的声音。
“进来。”
叶蘅拿过了医疗箱,走进门,就看到了房间有三个人,一个戴眼镜的,在抽血,而另外一个,坐在床边,神色很冷静。
而躺在床上的那个,想必就是那位身先士卒的幸运儿了。
戴眼镜的男人把检查报告都递给了叶蘅后离开了房间。
叶蘅看了眼,又走近了躺在床上的人。
这一眼,让他手一抖,差点拿不住纸。
躺在床上的人,居然是——
那两个字在他唇齿间百转千回,最终咽了回去。
叶蘅迅速地检查他的瞳孔,心跳和体温。
从医疗箱里拿出神经阻隔剂和镇静剂,将两者混合在一起,缓缓推进针管。
他按住了时针的手,正要下针,就听见那个一直坐着的男人说道:“等等。”
叶蘅停下动作,疑惑地看向他。
“如果不注射,他会怎么样?”
叶蘅看了眼嘴唇发紫,意识不清的时筝。
说:“会死,或者变成一个傻子。”
高郁森顿了顿,说:“概率是多少?”
叶蘅拿了动物试验的结果说道:“百分之百。”
床上的时筝突然像是要醒过来,紧闭的眼睛剧烈地颤动起来,连原本疲软无比的手也青筋暴露。
“他现在很痛苦。”
叶蘅客观地评价道。
“你打吧。”
高郁森说道。
叶蘅注射完后,把棉球按在时筝的手臂上,等过了一分钟,才拿开。
“高先生。”
叶蘅转过身无比严肃地对面前的男人说道:“我还需要留在这里观察24小时,如果药效发挥作用了,那就没什么事,如果这位先生的高热退不下去,那就需要采取别的方案了,您应该知道的,您用的是最新的没有投入市场的药物,它里面的药物浓度是我们平时用的信息素治疗剂的百倍,不应该用在一个Omega身上。”
高郁森眼底有沉郁之色。他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打量着面前这个振振有词的小医生,说:“我现在用,和你们将来用,有什么区别?”
他的话让叶蘅呼吸一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仿佛是在说“彼此彼此”。
叶蘅没有勇气再和那个男人对视,他再次看向了病床上的时筝。脑子里纷纷乱乱,有疑惑,也有纠结。
他要不要告诉叶津渡……
为什么时筝会和这个高先生牵扯在一起?而这个高先生又为什么会给他注射这种东西?
他们是什么关系?
高郁森走到了时筝的床边,伸手擦去了对方额头上的汗。
叶蘅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问道:“高先生。”
“你姓叶?”
高郁森眼也不抬地问道。
叶蘅迟疑了一瞬,回答道:“是。”
“是叶无行的叶?”
高郁森幽幽暗暗的目光看向沉默的叶蘅。
“那麻烦你联系叶津渡。”
“你要干什么?”
提到了叶津渡,叶蘅原本温柔无害的模样瞬间变得有防备性起来。
高郁森注意到小医生这反常的态度,说:“我的孩子生病了,难道不应该让他的男朋友知道吗?”
叶蘅脸上一瞬间出现了荒诞又无力的神情。
孩子?
叶蘅丝毫看不出来时筝和这个高郁森有任何的相似之处。况且,哪有人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子。
高郁森拿过了床头的毛巾,缓缓擦了擦时筝的脸,动作温柔,面容平静。
但叶蘅却觉得毛骨悚然。
恰好这时,拿到血液报告的私人医生进来,打破了僵局。
叶蘅说了声谢谢,低头看上面的指标,却看到了一项奇怪的指数。
在通常的血液检测里并不会验这个指标,但是因为时筝是注射了他们的发i情剂才产生的症状,所以血液检测特地查了这个成分。
PTR1号。
这个成分在一般人的体内是不会存在的,因为它被列为禁药,不允许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