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越确实被赵尧锦刺激到了,不过是反向刺激。
有那么一瞬间,江十越都想自己表现烂一点把这赢家让给他算了,可这念头一出现就被他自己压了下去。
首先他是队长,必须对A组队员负责,其次,如果他但凡对赵尧锦的付出和努力有一点心疼,那最重要的就是尊重他这个对手,在舞台上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
站在走廊,看着那亮着灯的练习室,江十越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才好。
脑子一热追了上来,现在呢?推开门进去?还是自己跑去练习自己的?
他头疼。真的。
“十越哥?”进退两难之际,门被打开,赵尧锦出来,看见他,显然愣了一下。
“你一直练到现在?”江十越沉吟了一下,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番。
他亲眼所见,冲击力更大,他都怀疑赵尧锦的汗都要把练习室地板打湿了。
“嗯。”赵尧锦含糊着,一身热汗被风一吹,还有点冷。
“你也来练习?”赵尧锦迈开腿往厕所走,对跟在后面的江十越可怜兮兮地卖萌:“哥,给我一条生路吧,你脸长得那么好了还练这么狠干嘛?”
“我不是来练习的。”江十越轻声答。
“那哥你是来送温暖的?”赵尧锦反问道,哪个竞争对手这么好,会半夜跑过来给你送温暖啊!怕不是来刺探敌情吧?
江十越在门口等他一起回去。
天色已晚,只剩下楼下的街灯,和窗外深蓝天空下一点月光。
这些光打在江十越脸上,朦胧不清,模糊了他的眉眼,却映亮了他的长睫。
站在玻璃窗前,定定看了一眼月亮的高度,江十越低垂着眼沉思。
这么晚,不能让他继续练了。
“我们回寝休息吧?”看见赵尧锦出来,江十越手肘懒懒地从窗沿上收回。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嗯?”没听见回答,他一个鼻音,催促。
“好吧。”
赵尧锦思量了一下,只好同意。
走了两步,他反悔开始讨价还价:“那,再练一次?”
眼眸亮晶晶的,或许也是困了,眼睛里笼着一层薄薄的光。潋滟又柔软。
江十越被困住,他转开眼,无奈道:“好。”
赵尧锦得寸进尺:“那你看我跳完一遍,你也得跳一遍让我看,这样才公平。”
江十越:?这竞争对手怎么要求还这么多?
看赵尧锦老老实实跳完一遍当观众,江十越站起来,调出手机里的音乐,连到音响上。
定好时间,镜子前摆好pose,音乐前奏一响,身体就随着韵律舞动起来。
动作行云流水,力道恰到好处,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与激烈起来的舞蹈步伐融为一体,流畅完美地就像是艺术品。
鼓点嘣嘣敲响着,就像敲在了赵尧锦心上。
他每一个手势,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踩点,每一个走位,每一个配合,就像是刻在了记忆里,精准已极。
即使这群舞现在只有他一人,也可以看出整支舞的情绪,看出那黑暗中挣扎求而不得的苦痛。
真好看。
但……还有一个缺点。
“你应该戴帽子的。”赵尧锦揶揄。
“为什么?”江十越一曲跳完,虽然没有真正舞台上的灯光下那种紧张激动,但强度这么大一支舞跳下来,还是有些喘,尾音便颤了颤。
酥得赵尧锦忍不住摸了摸耳朵。
“太帅了,让人没办法专心评判你的舞姿。”夸奖的话如流水般自然地溢出。
太晚了。
因为连续多日高强度的练习,脑子正晕晕乎乎的。
他看着江十越微微喘息而起伏的胸膛,虽然人好端端在练习室坐着,心思却早就飘了。
要是说之前,看江十越跳舞是在研究他的发力点,研究他动作是否到位,但今天不一样。
这支舞实在太熟了。
夜又太深。
脑子混沌了的赵尧锦看着他跳舞,眼睛不由自主地在他宽肩窄腰上逡巡,之后在心里为那个力道十足的顶胯无声尖叫三分钟,哪里有心思研究舞?
都研究人去了。
他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江十越你跳的这么好,再教教我呗?”他痴缠道。像是不再跳一遍不罢休。
江十越拧开一瓶水润了润喉,到音响那把音乐挑出来准备重新播放:“现在轮到你,跳完了我们就走吧。”
“行。”赵尧锦也不含糊,直接就开始。
鼓点声和舞步一样密集。
受了江十越刺激,赵尧锦全力以赴,他整个人就像在发光。
这,或许就是偶像的魅力吧,即使前方道途漫长,四周满是荆棘,或者是通往炼狱,但也让你心甘情愿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