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姜子秋看了他一眼，“好啊，妃宁，既然司少爷都说了算了，那就算了。”
司想容没想到这么容易，他心里不禁舒了口气，选择的心都放到了一般，伸出去要扶妃宁的手已经放在了空中。
就听姜子秋继续开口，“那你呢，妃宁，你觉得算不算呢？”
“任凭少爷处置。”低着头，妃宁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传来。
“听见了吗？司少爷，别多管闲事，自作多情。”姜子秋懒洋洋的说道。
司想容的手僵在了空中，他的眼神望向地上的人，耳朵里充斥着姜子秋的嘲讽和恶意。
下一秒，姜子秋将刀拔出来，原本流的并不快的血液立刻变得汹涌，而妃宁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一动未动。
姜子秋低头，眼神从头到尾看了妃宁一遍，“所以……妃宁，我有说让你停下来吗？”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却是裹了毒一样，说出的话刺骨。
闻言，妃宁愣了一下……意思是……
他跪了半响，膝盖在冰冷的地板上已经有些红了，骨骼像是生锈了一般，似乎能听见骨头在一起摩擦的声音。
宛若被人操控的木偶，他起身，当着三个人的面，把自己全身上下最后一丝衣物也脱下……
血液染红了妃宁的下半身，像是为他披了一件红色的衣服一般……
这一刻，妃宁想，他作为人的最后一点尊严也没有了。
心里甚至没有任何情绪，没有羞怯，生气，难过……只是平静。
姜子秋看着□□的妃宁，咧开嘴角，“这才对嘛！”他的刀一下下落在了妃宁的背上。
妃宁只感觉到姜子秋像是在他背上写了什么字。
可是他分辨不出来，太疼了……
每一刀都用尽了力气，像是要把他的骨头都划开一样，太疼了，他根本分不清，每一刀落在了哪里……
司想容看着被这样对待的妃宁，想要做什么却无能为力，他不是妃宁的什么人，他的好意他的关心他的在意对于对方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他插不进两个人之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子秋才满意的完成了他的作品，“好了，去吧。”
他说的话没头没尾，然后下一秒……
抱起妃宁的衣服，全部扔在了窗户外面，“不是喜欢把东西找回来吗？就这样出去，去找你的衣服，明天我就要看见你穿着这一身衣服出现在我面前，明白了吗？”
他笑的恶劣，给了另一个选择，“或者，你把东西给我，也可以。”
一时间，空气安静的可怕，妃宁看着窗户，耳边是姜子秋不留情的话。
司想容握紧了拳头，这一刻，他是那么的憎恶这个世界的阶级关系，厌恶这个世界变成了这种样式，为什么会有人……能够随意拿捏别人的性命，为什么人们要为了这种毫无理由的关系，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会卑微成这样，像妃宁，为什么会自卑，像庞佑。
作为四大家族，这个时代看起来的掌权人，他难道一点事情都做不了吗？他不能去尝试改变这种制度吗？司想容第一次问自己。
姜子秋带着笑，看起来像是好心的劝解，循循善诱道：“阿宁，无论给你这个东西的人是谁，但是你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无论这个人是谁，又怎么可能比我们俩的关系更亲密呢？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个东西做到这个地步。”
不知道是那句话戳中了妃宁，就见他站了起来，像是看不到三个人的目光般，他苦中作乐的想着，其实当时那条蓝色的裙子，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他坦然的站的笔直，一如既往，没看姜子秋一眼，直直的向门口走去。
司想容冲上去，一把攥住了妃宁的手，“妃宁，别这样！”
庞佑看着司想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明显看得出周身的情绪不太好了。
然而妃宁像是没听见司想容的话一样，他一点点挣开对方的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带了几分决绝和释然，说出的话却像是没有带一丝感情，“司少爷，松手吧……”
如果是往常的司想容，肯定就松开了，但是现在，他低头看着正仰着头看着他的妃宁，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把这个东西给姜子秋，它到底是什么，有那么重要吗？！这些他都不知道，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妃宁就这幅模样从这里离开。
他几乎是祈求一般，“妃宁，别走。”既然真的要走的话，为什么会像是哭了一样这么难过！为什么我能从你的眼里看出，你明明在告诉别人，拉住你……
这样的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话，然后装作看不见的样子松开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