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余猛然睁大眼睛,心尖一颤,整个人彻底清醒起来……
他们接吻了!
然后呢?
他掀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内裤还在。
衬衫西裤随意叠放在床头,一切如常。
什么都没发生。
薛余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闭上眼试着回忆昨晚的情形,大脑却总是不受控制的重现那个缱绻的,让人血液沸腾的吻。
……
怎么开始的呢。
是庄卿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一声低哑的嗤笑:“就你?”
妈的!这谁能服气?
薛余岂是那种戴着兔耳朵的小男生?此刻他是一个人干掉大半瓶茅台的薛猛男!
他忿忿地抽出被禁锢的手,不得不说,薛余这人还是非常体贴的。
就这种时候都没忘庄卿不喜辣——他抓起庄卿的苏打水猛灌几口,然后瓶子一丢,转身吻了上去。
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然后就是此刻在他脑海中不断重温的画面……
庄卿一时没反应过来,屏住呼吸睫毛快速地扑簌几下,随后在薛余舌尖不安分地攻破齿关之际,捏住了对方下巴。
“你醉了。”庄卿说。
“没醉。”薛余有些意乱情迷,盯着庄卿发红的嘴唇恳求道,“你让我亲亲……”
“没醉?”他听到庄卿的声音,轻飘飘的,“还能喝吗。”
“能……”
于是庄卿松开手,把瓶子剩下的酒全部倒进薛余杯子里:
“喝了再说。”
薛余心情复杂的走出卧室,庄卿不在,客厅已经被收拾的干净整洁,他的西装外套挂在玄关处,客厅弥漫着属于庄卿特有的清淡又沉着的香味,是某种植物成分的洗发水味道。
他看了眼手机,想给室友发个消息,又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那杯酒仿佛被施了魔法,之后的记忆在薛余脑子里被抹除了个七七八八,想不起全貌,只有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不像真的,更像是延续着这个吻的一段荒唐的梦。
所以他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做什么更丢人的事儿……
比如借酒发情。
晚上,薛余备好菜,名正言顺的像往常一样发了条问庄卿几点回来的消息过去。紧接着门口传来的微信提示音,和门锁打开的动静。
“你回来了?”
薛余拎着把菜刀从厨房出来,神色意外中带着点欣喜。
庄卿今天比平时早,被他这架势逗笑,脱下西装:“你要干嘛?”
“哎哎,忘了。”薛余把刀放回厨房,匆匆洗了把手出来帮忙拿拖鞋,殷勤的像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
“你怎么了?”庄卿好笑的问。
薛余撸了把头发,有点尴尬:“那个,我昨晚……是不是喝多了?”
“是。”
“那我,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他小心询问,同时观察庄卿的表情。
一下午深思熟虑,薛余琢磨着既然性向暴露了个彻底,庄少卿一定会怀疑自己撺掇他合租的心思,这个节骨眼上说的深了未免被动,也容易出现没有回转余地的结果。
所以薛余决定装傻——哥们儿断片了,什么都不知道。
“出格的事?”庄卿面露疑惑,“什么事算出格?”
“……”
薛余唇角抽抽,这家伙怎么也装上了?
“吐我一身算不算?”庄卿换好鞋,松着衬衣领口往里走。
“我操!”薛余瞳孔地震,“我操、我吐了?真的?吐你身上了!靠,你……我我,你……”
庄卿瞥了他一眼,笑笑,没说话。
当然没有。
他只是想看看薛余是真忘了还是装的。
而就目前的反应来看,如果这家伙不是演技太好,那就是真断片儿了。
这样也好。
庄卿并不知道怎么提昨晚的事——
喝下最后半杯,薛余皱眉低头不语,半晌后再抬脸,迷离的双眼泛着水汽:“少卿,我有点喜欢你……”
庄卿想自己大概是被薛余的酒气熏的有点迟钝,他张了张嘴,最后蹦出一句:“不早了,睡觉吧。”
谁成想喝大了的男人直接将这句话曲解到了爪哇国:
“睡觉?好,睡觉!我们睡觉……”
薛余像只粘人的大狗扑到他身上,嘴唇寻寻觅觅往人脸上凑,一边笨手笨脚地剥庄卿衣服一边口齿含混地嘟囔:“睡觉好……”
庄卿懵了一瞬,旋即腰身发力将这醉鬼压在身下:“薛余!”
“嗯……少卿,卿卿,你喜欢脐橙啊……”
“不是,我真吐了?”
薛余只觉得嘴里的饭菜味同嚼蜡,自己以前喝酒可从来没吐过,这也太有损形象了!这他妈和醉酒发情一样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既然都吐了,那自己八成是没有心思搞那些有的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