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怎么说要进个前十,不然都对不起楚之安跟余桃整理的那么多考点资料!
温嘉玉走后,病房的门关上。
病床上的少年慢吞吞地伸手解开口罩,让呼吸得以顺畅。
少年过分苍白又漂亮的面容上,左边脸颊的唇角淤着一团浅淡的,还未彻底消散的青色。
“你居然开始在意起脸来了?”邹明轩啧啧摇头,“还是怕温嘉玉看到你破相的样子?”
一团粉色爬上病床少年的耳尖,晏词正经道:“我只是有效地减少她的心理负担,怕她看到后自责。”
“哦。”邹明轩点头,“那更不像你。老板,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你把受伤的半边脸露出来进行一番大敲特敲才是正常的。”
“胡说。”晏词觉得他没有那么过分,“我敲竹杠一直都会在对方能承受的合理范围。”
“得了吧。”邹明轩懒得纠正他不清晰的自我认知,“快点把药吃了早点好起来,不是还要教温嘉玉游泳?我都听到了。”
温嘉玉算是误打误撞问对了,晏词可能对健身房的器械一窍不通,但游泳这种关键时刻可以用来保命的技能,那是用心学了的。
还逼着福利院所有人都一起学。
而且他这人聪明,学什么都快,无论是游泳、开车、射击,除了身体素质跟不上没办法学搏击之类的技能,其他只要是对保命有用的,每种课程晏词的进度都比他们快一大截。
“你那天也不提前叫我。”说到这个,邹明轩就皱眉。
他也被晏词安排学过了很多搏击散打的课程,虽说不一定是江行的对手,但起码那天他在身边的话,怎么说晏词也不会挨那一拳。
“揍到你身上,他不会觉得出气。”晏词神情淡淡,“你没发现,我们在龙安的人脉,这周都被挖出来切断了么。”
“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事。”邹明轩推了推眼镜,镜面反射冰冷的光,“既然要跟江家对上,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起来,淮京这边......”
“谁跟你说我们要跟江家对上了?”晏词诧异地看着他,又露出了让邹明轩无语的看朽木的表情。
“我们是生意人,把你脑子里那种打打杀杀的念头收回去。”晏词伸手去拿床头柜的甜品袋,慢悠悠地掏出泡芙,“江行不会再动我们。”
“起码这次的事,就到这了。”
以后的事,还不好说。
“为什么?”邹明轩不解,“祁亦斯那边的会所,据说至今还压着不让开业。”
足以证明,江行不是个善茬,且还很记仇。
晏词把温嘉玉从医院带出去,在江行看来都是私奔的程度了,居然只是拔出他们在龙安的人脉就完事了?
虽然那些人脉也是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才打通的,但以江行对温嘉玉的在乎程度,显然报复程度还远远不够。
晏词吃第一个泡芙的时候,不小心牵动了嘴角的伤口,嘶了一声:“我不是让他揍了一拳,还不够吗?”
还有那天一起买的甜品也掉地上,捡起来后回去一看都撞变形了。
晏词想起来也有点生气,用叉子戳了两下盒中的泡芙,又想起这是温嘉玉买的,于是改戳为挑,小朋友一样从被戳开的泡芙中间,仔细挑奶油吃。
这样不用咬,不咬就不会牵动伤口,还是完美的泡芙时间。
晏词吃完第二个泡芙,决定换布丁,剩下的泡芙留着晚上再吃,一抬头见邹明轩还盯着他,只好又道:“之前调查喷剂的时候,你对江家的了解都忘了?”
以江家那种家庭背景,江行会做出对贺哲彦父女那样的安排,定然要下很大的决心。
江行知道那个安排不对,做出决定前肯定也数次犹豫过,否则也不会跟温嘉玉一样等了七年才出手。
如果不是温嘉玉再度落水,晏词觉得江行不会那么激进。
所以在这种时候,有个他出现了,既阻止了江行的极端行为,又完美解决贺哲彦父女。
江行心中对他阻止了他的事,应该是感激和庆幸的。
但是看到温嘉玉跟他在一起,又无法克制愤怒,所以揍了他。
龙安那边的人脉,是江行的一种警告,让他以后不要插手他们家的事;而淮京这边,他的大本营江行并没有动作,算是对他阻止他的谢礼。
说到底,江行骨子里还是个江家人。
江家人的品格,也确实担得起龙安最大世家的盛名。
“江行不会对我们出手,因为他明事理,他感激我。”晏词大言不惭地说,狠狠挖了一勺布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