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秀芷眉头松动,一下笑道,“本宫竟是错怪你了,你说的没错,本宫如今什么也不想,只想这孩子快快出世,也不妄本宫在孕期这般辛苦了。”
雪浓唇角带笑,拘谨的缄默着。
陆秀芷叹了口气,“你能跟本宫保证,从今往后都绝不参与到内宫中来么?”
既然她不愿帮她,那也别再帮其他妃嫔。
雪浓向天起誓道,“臣妇愿立毒誓为证。”
陆秀芷连忙按下她的手背,“不必了,本宫知你心意,你若真想害本宫,就不会只是陛下往别宫去那么简单了,凭沈首辅的能耐,本宫被打入冷宫也不是不可能。”
雪浓翕动着唇,终究也不知还有什么要和她说的。
陆秀芷这回是真坐累了,朝远处的宫女招手,宫女们过来,簇拥着陆秀芷离开。
雪浓瞧她远去,才重新回到宴上,云氏问她沈宴秋找她什么,她搪塞了过去。
这次宴后,没过几日,行宫里传来消息,说端妃惹圣怒,纵使朝中有大臣求情,端妃也被皇帝褫夺了妃位,贬为嫔,四妃成三妃,人人虎视眈眈那空置的妃位。
第六十章
正赶上了兵部尚书李从贤五十大寿, 这京南是小地方,也不是在顺天府里,有大地方够李家大摆宴席, 京南这里最大的酒楼还不及京里醉仙楼一半大, 倒是这边的镇上有个大园子, 叫梨坞。
这梨坞是琉璃镇独有的园子, 里头种满了梨树,这时节还有梨花, 甚是风雅。
李从贤的生辰宴就办在梨园里, 凡有点身份的朝官都请来了, 沈宴秋也带着雪浓去赴宴,到地方才知晓温云珠两口子也受邀来参宴。
女人们聚在一起总有许多话说,雪浓又是首辅夫人,自然对她敬重, 个个都围着她奉承,温云珠坐在一边又恨又妒忌,良晌就寻了借口离席。
她人不在,李从贤的夫人贺氏说起她来。
“去年首辅大人就说要考察官员政绩,都好些年没清查了,这事查的麻烦,去年第一批查完后, 第二批查的更麻烦,这阵子内阁才了解干净,有的人怕是要被抄家了。”
雪浓好奇问是哪家这么倒霉。
贺氏与她在内的几个夫人悄悄道,“就是我家老爷手下, 考功司员外郎周绥远被内阁查出来收过贿赂,陛下已经下令抄没家产。”
周绥远是周氏的亲哥哥, 这一抄家,就意味着周家彻底垮台,周氏娘家的依仗也没了,雪浓突反应过来,沈宴秋不会借着公务之便,恰巧给她报私仇吧。
诚然是周绥远犯得错,让他给捏住了。
雪浓不免心喜。
暑气在晚上降了些,贺氏招呼众夫人出冰室在园子里游玩,恰听丫鬟来报,说老爷们想乘舟夜游,问夫人们要不要同去。
有想去的跟去了,还有些不想去的,只在园子里转悠,雪浓本不太想下水,可不一会子又有丫鬟来请她,还跟她悄声说,沈宴秋没与众位大人一起,他单坐了条船,邀她去同游。
雪浓这才随着她到河畔,果见停着画舫,沈宴秋站在船头上,伸手牵起她上船,引得一众夫人暗地艳羡。
入船舱内倒清凉,沈宴秋盘腿坐到凉席上,雪浓侧坐在他身边,手里打着扇子,听外边儿水上有人在赋诗,很惬意,她轻声道,“你不和他们一起,缠着我做什么。”
沈宴秋转过头看她,她别过脸去,他伸出胳膊圈住她的腰抱人上腿,眼见她软绵绵的靠在肩头,腿蜷坐他身上,他吻一下她的嘴唇,她立刻脸红,把脸朝向外,嗡着声道,“在房里都随你了,出来这样不好,你不像话。”
沈宴秋捏过她的脸,认真凝视着她问,“我不可以亲自己的夫人吗?”
雪浓的眼眸不敢看他,想错开,他已亲下来,噙着她的唇瓣反反复复品,连那藏在里边儿的香舌也被他咂尝到发麻。
水泊上是诗歌雅意,船舱内是情浓难自禁。
雪浓艰涩的喊了沈宴秋一声二哥哥,沈宴秋的手才从衣襟里出来,帮她理好了衣裙,轻柔抚摸着她的背,给她道歉,“哥哥不好,回去随便殊玉责罚。”
雪浓两手都挂在他颈上,脸埋进他的颈窝,好一会儿勉强平复,她窝在他怀里细小声嘀咕着,“我听贺夫人说,你要抄周家。”
沈宴秋嗯笑了声,没有解释。
雪浓也不需他解释,两手紧紧抱着他,半晌才从他身上起来,他递过一面镜子给她整理仪容,保证出舱时还是贵妇的仪态。
两人也不喜欢坐船,没会子就下了船,手牵着手逛园子。
近来沈妙琴害喜更严重了,吃饭更难吃下去,吃什么吐什么,可把薛源急坏了,正巧雪浓今儿个出来,是想带些外头的菜品给沈妙琴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