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当力量与手段兼具的野心家大权在握,这个天下才会平稳下来。
掌权者无能或是只有慈悲,断绝不了野心家的獠牙,混乱是无法避免的。
但是这些混乱都无法进入魔界,魔界在霜棠的血腥镇压下,就算是每天都有数百万魔族死去,也激不起一点波澜。
“阿棠,吃早饭了。”醉月浮将做好的早点端到霜棠的床边。
魔界的食材很少,都是些奇怪的东西,这些还是醉月浮跑去外界带进来的,带了许多,怕霜棠不够吃。
霜棠坐起身,看向那些早饭。
都是他喜欢的口味。
雪发从他肩背散落,衣衫也半落,大片的雪白映入眼底,醉月浮却没有移开目光,喉结滚动,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霜棠。
霜棠捻起一块海棠花形状的甜糕咬了一口,撩眸看向醉月浮,对方的眸中是灼热。
是他很少看见的神情。
毕竟师尊一直以来都显得清雅守礼,断不会有这样逾越的模样。
恶意在心中蔓延开,霜棠抬手,撩开衣衫,抓过醉月浮的手放在雪白的肩头,歪过头面侧贴上对方的手背。
感觉到那只手陡然的僵硬,霜棠咽下花糕,声音轻轻的,“师尊不是想要了?”
霜棠很瘦,醉月浮修长的手能轻松拢住他的肩头,将温暖传递过来。
本以为师尊会将手抽回去,然而那只手在僵硬了片刻之后,竟是一点点在他的身上摩挲。
温热的指腹抚上心口,感受着胸腔中的心跳。
指尖轻轻蹭过,霜棠一颤,面颊弥漫上本能的绯色。
“他在你这里住了那么久。”
醉月浮突然出声。
说得是被霜棠封印在心口的上古大魔。
“师尊难不成也想住?”霜棠随意问了一句。
结果眼前的景物骤然变换,一阵颠倒,他被醉月浮压倒在了床上。
心口传来刺痛,醉月浮咬在那片皮肤上。
咬得很用力,很快就有鲜血渗出来,然后又被湿热的舌头细细舔舐走。
霜棠眼尾氤氲开红晕,抬手环住醉月浮的后颈,并没有任何的抗拒,温顺承受着师尊给他带来的疼痛。
墨发倾覆在雪发上,温柔中又满是强势的强迫。
霜棠恍惚间对上醉月浮的眼睛,是他喜欢的金色,但是眸底有一圈退不去的猩红。
失控的欲/望似乎要将他吞噬。
若是死在这时候似乎也不错。
醉月浮似乎是察觉到了霜棠的想法,突然扣住霜棠的手腕,压过头顶,重重一口咬在霜棠的颈侧。
“唔......”霜棠身子细密颤抖起来,粉色的眼眸中浮现欢愉与痴迷。
一只手抚上他的面侧,霜棠乖顺地贴上去,用渴望的眼神望向醉月浮。
弄疼他就好,不需要多余的温柔。
温柔是所有人都有的,只有疼痛是他独有的,是师尊只给他一个人的。
只吃了一块的花糕凉透,但房间内的温度一步步攀升。
霜棠不喜欢师尊曾经那样温柔,粗鲁些好,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高悬天空的明月。
现在这样因为入了魔,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做出失控之举的师尊刚刚好。
红肿甚至破了皮的牙印到处都是,腰侧青青紫紫,眼尾一次次被逼出生理性的泪水,又一次次被吻去。
这是第一次,霜棠被动,而醉月浮主动。
原来滋味差别这么大。
全身都酸疼,但是霜棠没有露出任何难受的样子,依旧环着醉月浮,任凭他因为害怕而不断索取安全感的师尊搂紧他。
师尊总是这样的,在兴头上的时候对他特别特别好,许下各种承诺,等到冷静了,又做不到了。
愧疚是一种会让人失去理智的情感,也是一种很容易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去的情感。
对某人愧疚的时候,无法拒绝对方任何的请求,一旦愧疚褪去,错的就是提出要求的某人了。
霜棠分不清师尊什么时候是冲动,什么时候是认真。
就算之前师尊真的按他的话去做了,他还是不敢相信。以后说不定师尊就清醒过来了,这就又是一笔旧账,又能得到师尊一剑。
虽然很喜欢师尊的剑,但还是算了,还是复活魔肆,再拖着人一起死掉最安心。
对醉月浮的依恋与向往是霜棠永远都无法戒掉的坏习惯,唯一能遏制住这种飞蛾扑火一般的习惯的,就只有死亡。
这一天过后,醉月浮变得很忙碌,时常不见踪影。
霜棠只当对方开始后悔了,依旧沉浸在复活魔肆上面。
越来越多的负面能量被注入骨簪,魔气已经浓郁到化作了实质,霜棠伸手摸向那些魔气,能够感受到粘稠滞缓。
渐渐的,魔气有了雏形,中心隐约能够看出生物的轮廓。